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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暗里干过什么。
可惜,太多的罪,泛滥的血,令它们的主人蒙上“魔”的名衔,也令这双手变为一双━━血手!
就在洪水淹没步惊云之瞬间,他这双血手犹在傲然挺立水面,似在为它们主人坎坷的际遇,向天作出最后的控诉……
然而这番无声的控诉,看来也仅得天知、地知、水知和手知罢了,一切不甘不忿不平,在滚滚红尘之中,全都无济于事。不!这个世间,原来还有一个人知道……
就是他!
他,此刻正站在狭道两旁其中一面峭壁顶上,他早把适才一切看在眼内,但一直只是背负双手伫立,俯瞰着稚子们的哭哭啼啼,他只能袖手旁观。
可是,其眉宇间还是隐现忧色,他其实是天下最无奈的一个人。
因为,他纵然洞悉天机,却又无法违逆天机。
眼见生灵涂炭,他只得嗟叹一声爱莫能助。他知道,若自己忍不住出手对抗天命,势必惨遭天谴,相信收场会比步惊云更为惨淡。
他犹太人如一尊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但是,直至步惊云为救众人而给洪水砸昏之后,这个人双目陡然闪过一丝怜惜,不禁苦涩摇首,喟然叹息:“正者非正,魔者非魔,纵使为人豁出性命仍得不着半点谅解。孩子,你若能够下泪,只怕泪水比这滔滔洪流还要汹涌吧?”
啊,听真一点,他的嗓子竟和步惊云等人所遇的庙祝一样,莫非他正是那个面目模糊的庙祝?他盯着步惊云伸出水面,俨如控诉的手,霍地倒抽一口凉气,仰天和叹:“罢了!天若论因果,这孩子所作所为,实是命不该绝。老夫当初立志穷算玄机,也只想为众生扶危脱困,像他这样的人,更是老夫非救不可的人……苍生啊!请容许我再犯天机一次,让我救救他吧!”
他说着正想纵身跃进洪水救步惊云,然而就在此际,漆黑的夜空倏地传来一声轰心旱雷!“隆”然一声雷响,他的脚步霎时顿止了。
他不由得满脸疑惑,翘首反问苍天:“天!为什么你偏不给我救他?”
苍天并无任何答复,他倏觉心血来潮,连忙合指一算,双目顿时流露一片难以言喻的悲哀之色。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地沉吟:“原来螳螂捕蝉,‘白’雀在后,原来根本不必要我出手,唉……”
他又再度看着步惊云的手,似要忠告步惊云一些什么似的,他叹道:“孩子,你生命中另一个‘她’将要出现了,她将是继霍步天以后,第二个对你情深义重的人,由眼前这刻开始,你的命运即将因她脱离正轨,进入大轮回。”
可惜,还是如老夫所料,薄命红颜最后仍是薄命红颜,她始终还是与你……
情深,缘浅……
他说罢已然转身,仿佛步惊云的安危,已不须放于心上,已不再是他的责任。
“唉,天若有情,只怕……天也会……老吧?遗憾的是,为着冥冥中早已不能改变的安排,苍天纵然有千般不愿,也要对你俩……无情啊……”
唏嘘无限的语声,随着他肥肿难分的身影冉冉远去。
他终于知道了真正最残酷的天意。
洪水虽能淘尽一切,但步惊云的手依旧笔直地屹立于洪水之中。
就在那庙祝离去之际,奇迹般地,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条如丝般软滑的白练,“嗤”
的一声,已如一条白蛇般把步惊云的手紧紧缠绕……
宛如一段千丝万缕的情,即将纠缠着步惊云那颗不动的心,把握着白练彼端那个本应不落凡尘的“她”……
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聂风与断浪手肩并用,在这个怆惶的月圆之夜,掮着、抱着孩子们一直向前走,也不知要走往何处,只知愈远愈好!然而正当他们越过石阶,攀到山头彼端之际,遽地,身后传来了“轰隆”的洪水声,他俩肩上和手上的稚子们闻声又再放声嚎啕大哭:“木面哥哥!”
“木面哥哥!”
可是无论他们怎样哀号,恐怕木面哥哥永不会有运气追上来与他们一道走了。
断浪一瞄聂风,戚然道:“他……完了。”
聂风却没有回望他,只管一直往向前,足下未停,他凄凉地说了一句:“不,我深信善有善报,云师兄……一定不会有事,他……他必会逢凶。化吉……”
聂风口中虽然这样说,心中却并非如此的想。
他的心其实万分怀疑:是吗?真的会善有善报?那为何当年鬼虎叔叔拼死救了他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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