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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开始扭曲,直到说出“我是抬着她的遗体出来的”时候,小杨快要哭出来了。在他一米八零的大个头身上,不合适地背着一个亮银色的女士挎包,不停地在善后处理中心请求早点“带女友回家”。
当晚10时,女友陈珍休假,他带着她和另两个陈珍的好朋友陈小妮、赖建莉去“舞王”看表演。落座于距离舞台很远的最后排的卡座里,他们觉得当天晚上的表演不是很好看,于是决定在半个小时后离开。
已经要拿起包离开了,小杨突然想起来说,先去趟洗手间再走,就先离开了卡座往舞台后面的洗手间走,留下了3个女孩在卡座里。
“80后”的小杨来自南方,女友陈珍来自湖北,他们在深圳打工相识,感情笃定,准备结婚。陈珍和好友赖建莉都很漂亮,加上身高172厘米,在人群中很是出众。
20日晚,小杨到洗手间后,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地叫了起来,有人在喊:“着火了!”等他冲出洗手间时,大厅已经漆黑一片。他的身边全是往外涌的人群,想着女友还在里面,小杨逆向而行,在人群中冲起来。穿过几个小过道,走到桌椅小台部分的时候,一道隔离栏已经拦住了,不让人再往里走,小杨只好就近从少有人进出的后门出去后,先到外面等候。
一直到凌晨,小杨看到赖建莉被抬了出来,他搭手和护士将她抬上救护车后,又再次冲进去救人,但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才看到女友陈珍的遗体被抬出来。“当时已经没气了,我还试了试人工呼吸的抢救,但因为出来的时间太晚了,几乎是最后被抬出来的,已经没办法再救”。
在失去女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的小杨,凌晨4时终于在现场找到了赖建莉和女友的手机,在她们的手机中,他找到了她们的亲人的电话号码,在凌晨发出了消息。
赖建莉的叔叔当时还在河源家中睡觉。接到小杨的电话,他第一反应是,肯定是在骗人。他给龙岗医院打电话,问是不是有烧伤病人在紧急救治?又问120,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惊魂未定的他和亲戚马上启程赶往深圳。
早上7时,赖建莉的叔叔已在龙岗街道派出所里了。连同他自己,家里前后来了20多个人,一直寻找下落不明的赖建莉。据小杨讲,赖建莉被送上救护车后不久就没了消息。现在,她既不在医院的名单上,也不在死亡者的名单上,赖建莉究竟在哪里?一直到记者发稿时止,他们还在寻找中。
深圳黑色星期六(3)
还有一个女孩儿陈小妮,现在躺在龙岗医院的病床上正在接受治疗。而刚刚在中秋节时回家和家人团聚的赖建莉,却生死未卜。“就像一场噩梦啊,不能想象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赖建莉,现在竟生死不知,初中毕业的她,性格内向,孝顺父母,难道就这样走了吗?”赖叔叔说。
那些20岁左右的年轻人位于龙岗区街道办事处大门左侧的诉求服务中心,被临时指定为“9?20火灾事故死亡家属咨询点”。
从临时咨询点的登记表上,记者发现,已经确认的*里,绝大多数是外来务工人员,尤以年轻人为多。遇难者年龄最小的女孩儿段超,生于1987年;男孩儿江彬荣,生于1986年;男孩儿卢家亮,香港人,只有18岁。
卢家亮的妈妈和众多亲属,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的妈妈更是哭成了泪人。
当天晚上,卢家亮和几个同学一起来到夜总会,他的几个同学都侥幸逃生,唯独他把18岁的生命留在了黑漆漆的俱乐部里。
范文强,20岁,河南人,来深圳后一直做销售工作,20日晚和几个客户一起去舞王俱乐部喝酒,临走前还给远在河南的家里打了招呼。20日深夜,范妈妈打电话给范文强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一直到21日早上,还一直联系不上,范文强的表哥就到现场来寻找。
谢春有的哥哥是个戴眼镜的文弱青年。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一直不说话。但通过他手中的表格,记者了解到,他的亲妹妹刚过了18岁生日,是舞王俱乐部的服务员,身高米。一直到记者发稿时,他仍然没有打通妹妹的手机,而死亡和伤员名单中也没有任何记载。
江彬荣和堂兄江永及其朋友叶慕平3人当天也去了舞王俱乐部。但是,3个人的境遇却大相径庭。22岁的江彬荣死亡,叶慕平因吸入性肺炎住进医院治疗,只有江永毫发未损。
据江永讲述,当时场子里烟雾很大,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好两手拉着弟弟和叶慕平的手,大声喊:“把衣服脱下来,把啤酒倒在上面!”之后,他就放开手开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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