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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士,昔年在淳于兄的恩师手下,吃了大亏,如今明明欲复仇,偏又矜持身份,不好意思对比他年轻太多的对手下手,空自气得那副样儿,你看多么可怜、多么好笑!”
邵小绿闻言,双目一翻,两道炯炯精光,方自怒视薄青仁,薄青仁却对他摇手笑道:“你不要发威,也不要发急,且听我弹上一曲琵琶,替你消除几分狂妄暴戾之气。”
说完,偏头向淳于俊叫道:“淳于兄,把你那面琵琶给我。”
这些讥讽之语,倘若出于南荒睡尼梦大师或个面空唐子羽口中,邵小绿早就翻脸动手,如今却又急也不是,恼又不是,索性以多年修为的一点灵明,压平嗔念,倒看这两名全场中年纪最轻的后生下辈,能把自己取笑嘲讽到什么程度。
淳于俊因邵小绿起初双眉连扬,怒容满面,似乎也已忍耐不住,即将发难,知道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厉害无比,遂匀气凝神,准备应付。
但刹那以后,见对方居然怒容渐散,怒气潜消,不由暗暗警惕这位盖世魔头,修为精深,盛名果非幸致。
遂先把那面琵琶,抛与薄青仁,然后向邵小绿微笑说道:“邵道长不要忘了先师长眉隐叟居‘中原七剑’之尊,淳于俊资质虽钝,但蒙先师耳提面命多年,未必不堪承教。”
红袍羽士邵小绿一听,积郁仇火,浙浙上腾,目光一注淳于俊,冷冷说道:“你既如此自许,邵小绿倒未必峻拒,且估计估计你能在我几掌之下,幸逃不死。”
淳于俊本心就想迫出对方这句话来,闻言正中下怀,故意想了一想,缓缓笑道:“任凭邵道长恒山埋首,成就再高,淳于俊总还能接你百招……”
话犹未了,邵小绿更沉声断喝:“小辈休要妄肆张狂,你在我手下,只要逃的过十掌,邵小绿便反穿红袍,把‘中原七剑’的恒山旧怨,一笔勾却。”
淳于俊剑眉双剔,哼了一声:“中原七剑仗一身内家绝艺,为天地扶正气,为生民铲不平,怕什么寻仇报怨!何况七位老人家均已先后仙去,邵道长勾除旧事之语,岂不是一句空言而已!”
邵小绿暗赞淳于俊神色从容,辞锋利犀,点头接口道:“只要你能逃得过我‘修罗十掌’,便摘下邵小绿这颗颈上人头!”
淳于俊摇头笑道:“彼此无不共戴天仇,淳于俊也不敢对前辈人物这等放肆。倘若十招以内,侥幸无伤,只请邵道长从此反穿红袍,莫开色戒,为江湖无辜妇女,多积几分功德,淳于俊便于愿已足。”
这几句话说来谦谦和和,平平淡淡,但含义却极为严正深长,使邵小绿那等盖世魔头,都被说得脸色微红,强自解嘲地哈哈一笑,沉声说道:“武林中不是徒凭口舌,可以争雄,邵小绿若让你逃出十招,就照你所说,从此反穿红袍,不开色戒!”
淳于俊目中也自神光一凛,接口再打紧一句问道:“凡属江湖人物,最讲究信守不渝,邵道长名重当今……”
邵小绿冷笑声,脸上满布怒容,说道:“少年人不要自傲自狂,邵小绿倘若言而无信,我死在妇女手下。”
话音到此一顿,目中厉芒慑人,右掌当胸平推,去势甚缓,果然并未带有多强的罡风。
淳于俊足下不移,身形不闪,巍如山岳般,轩眉长笑,双掌交叉略错,掌心突变朱红,朗声答道:“邵道长自称廿年潜修所得,原来不过如此,淳于俊且以师门‘朱砂降魔掌法’敬接一招。”
随着话音,双掌微翻,便有一股劈空掌风,飒然涌到。
邵小绿一来看出淖于俊神气内莹,英气外宣,虽然年岁甚轻,确是一名罕见好手;二来久知长眉隐叟的朱砂降魔掌力廿余年前,便已冠冕江湖,故而眉头微蹙,一声不响,暗中却在这招“赤手搏龙”之上,加上三成真力。
谁知他这里真气一加,薄青仁哈哈一笑,琵琶连响,淳于俊足下微错,双掌忽收,身形竟自奇妙无比地闪到五六尺外。
邵小绿强达八成之真力的一招“赤手搏龙”,突然击空,劲气所及,“呼”一声怪响,硬把面前石地,刮起一片石粉,带着散碎石块,四外飞溅。
千面空空唐子羽失惊颇甚地“咦”了一声,向身旁倚壁而立,眼皮垂垂几乎又将入睡的南荒睡尼讶然叫道:“邵道长五成真力的一记‘赤手搏龙’便有如此威势。成就之高,岂不真在‘神州四异’以上。”
红袍羽士听在耳内,恨在心头,知道唐子羽故意讥刺自己言不由衷,明说五成,暗里又加了三成真力。
但他一招击空,便知这位昔日大仇“峨嵋长眉叟”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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