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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背一挂包书。他常想,读书多,想的事多,苦恼自然也就多。还不如象他岳父一样,不
读书,不看报,心里不搁多少事;退休以后,再养一只猫,种几棵庄稼……他忍不住笑了:
他真正要是那样,恐怕又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此刻他站在地图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几个俄语单词。他在中国人民大学上学时,学过
一点俄语,后来再没坚持,也差不多忘光了。但有时在生活中碰上个什么东西,脑子里就不
由地冒出了俄语读法——当年念错得太多了。他现在看见世界地图上的中国版图,嘴里竟然
完整地嘟囔出他当年记得最熟悉的一句话:
ABCDBEFGDHIDJKLIDJMFINóLBGD,OCDIDPDQMLBGDHJKRBID.(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我们伟
大的祖国)……“哈呀,爱云,你不仅能治病,还有这一手哩!”门外传来李登云的大嗓
门。
田福军赶忙把《史记》放在书架上,从门里迎出来了。他看见李登云手里提一大圆盒包
装精致的蛋糕,正把头从厨房门里探进去和爱云说话。
“快进窑里来坐!”他走过去招呼说。
李登云旋即调转身子对他说:“这几年徐老过生日,不都是你亲自上手炒菜吗?今年怎
不再露一手呢?”田福军说:“手艺退步了,爱云把权夺了!”
他两个说笑着进了吃饭的边窑。福军给登云递上一支“牡丹”烟,又开始给他沏茶。
这时候,徐国强大概也听见了李登云的声音,就过这边窑里来了,那只大黑猫亦步亦趋
地紧撵在他身后。
李登云见徐国强进来,慌忙站起来,握住老汉的手,热情地问候道:“你老最近身体还
好?”
“还好!还好!”徐国强点着头,“不过,也不行了,腰腿有点毛病,行走不太方便。
岁数不饶人啊!”
“好好叫爱云给你看一看!”登云关切地说。
“医生治不了家里人的病……你喝茶!”徐国强坐在椅子上,指着旁边的那盒点心说:
“你来我就高兴了,还常带什么礼物哩!”
“你看你老说的!你老栽培了我大半辈子,我常忙得顾不上来看望你老。你老过生日,
我表示自己的一点心意嘛!这蛋糕是我专门吩咐向前从省城里买的,名字就叫个‘生日蛋
糕’。听说外国人过生日就兴吃这东西,还在上面点蜡哩……”
因为晓霞和润叶还没回来,因此徐爱云先没上菜,窑里这三个人就坐下喝茶拉话。
“最近又忙什么哩?”徐国强没话寻话地问李登云。“哈呀……忙得往医院里跑呢!这
几天牙关子又肿了,疼得人心神不安!”李登云因为和田福军的关系,不愿谈什么工作,就
给老汉说他的牙疼病。
“人常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的命!”徐国强马上接住话碴。反正他没什么专门
的话题,拉什么话都行。
为了证实徐老说的对,李登云马上“嘘”地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掌在腮帮子上按了按。
这时候,听见晓霞和润叶说笑着回来了。爱云喊她们两个帮忙往窑里端菜。
三个女人忙得进进出出,不一会桌上的酒菜都齐备了。
于是,田福军一家和李登云坐下来——为庆祝徐国强老汉六十五大寿的宴会就算开始
了。
李登云先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本来我牙疼,不能喝酒。但今天是徐老六十五大寿,
我心里高兴,为了徐老的健康长寿,咱们干一杯!”
田福军一家人都站起来,男的白酒,女的红酒,都逐个和徐国强碰了杯,然后一饮而
尽。徐国强满面红光,笑吟吟地摸着自己刮剃得光光亮亮的嘴巴。
“夹菜!”徐爱云说着,就给李登云的盘子里夹了些鸡肉块。这季节,还没什么青菜,
桌子上大部分是肉食。
李登云说他牙疼,嚼不动肉,在他旁边的润叶就给他舀了些豆腐和丸子。
李登云对润叶说:“你这娃娃怎不到我家里去串门?”“我常忙着哩……”润叶红着脸
说。
徐爱云和李登云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便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