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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多次大赦,每次都赐百姓长子爵级。如果他在家中为长子,少说也该是大夫了。”
“嗯,”小武赞许地对婴齐笑笑,“百姓家的少子多有心理不平衡而为非作歹者。”他转向那个男子,厉声问道:“你以何为常业?难道不知汉家法令,平民黔首不事劳作者皆当有罪论处吗?你每日去市场干什么?可有市籍秦汉时代把百姓按照职业分为不同的市籍,商人的户籍称为市籍,在当时颇受歧视。?如果没有市籍,又怎么天天在旗亭下游荡?必有奸宄不法之事,若不老实招供,只怕要吃皮肉之苦。”他说着,目光瞥了一眼那个血染脊背的嫌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两个狱吏七手八脚的,一人扯着他一条胳膊,像拖着一具尸体,到门外去了。只留下一条血迹追随他的踵跟。
那男子抬起头,他虽面目粗野,见了官吏仍旧有些畏惧。他飞速地瞟了小武一眼,又低下头:“求令史君宽贷,小人老实回答就是。小人家住县南洪崖里,家里确有长兄。不过小人几世清白为良民,刚才众多吏君说小人剽劫杀人,实在冤枉,小人怎敢干这样奸宄不法的事?”
“好了,”小武烦躁地打断他,“新捕来的嫌犯很少有主动承认自己犯法的。你说说你以何为常业吧!”小武道:“难道果真名隶市籍吗?姓名为何?我将调阅县廷户曹所藏的黔首市籍册,确定你的身份。”
那男子喘了口气,道:“小人名为韩孔,家贫为人帮佣过活。前月因一场小小的过失,被主人辞退。父母早亡,家有长兄,悭吝无情,不容我依靠,无田地可以耕种,只好每日去市场游荡,希望捡些残汤剩饭充饥,哪里敢剽劫杀人啊……”
“那么你的佩刀呢?”小武打断了他,突然大声喝问。
韩孔吓得抖了一下,一脸茫然,“什么佩刀?小人从不耍刀弄棒。不知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章 悉心廉疑狱微伺见真形(4)
小武怒道:“胡说八道,你既然并非名隶市籍,难道连每年秋天的例行操练也敢不参加吗?如果真的没有参加,已经是废格朝廷法令,罪行不浅,起码要髡钳剃掉头发,戴上铁钳,是秦汉时代刑徒常见的刑罚。钳:颈上的刑具。为司寇刑罚名,刑期两年。。事到如今,还敢诡辩?不知道县廷的决狱曹既然进了,就万没有轻易放出去的道理吗?”
韩孔嗫嚅道:“令史君所说的是。但是小人除了公事征调,平日并不舞刀弄棒。”
小武冷笑道:“我提醒你一句,你腰带上的铜扣,那不分明是挂刀的吗?铜扣处的腰带还有小块地方颜色与他处不同,看起来要深一些。那分明是曾长久挂刀的痕迹。还敢抵赖?”
韩孔脸上肌肉抖动,叫道:“小人冤枉,这件衣服是小人在旗亭边捡到的。小人穷困,衣不蔽体,一直用麻绳系腰。倘若小人知道捡条革带就会惹来杀人官司,那是宁愿光着身子也不会的。”
旁边的狱吏早耐不住了,其中一个提起竹杖照韩孔身上鞭了一下,另一个冲上前死死揪住他的发髻就要往亭柱上撞。小武叫道:“诸君请住手,作为好的狱吏,是不该刑讯逼供的,这不符合皇帝陛下的爱民之心。诸君且去休息,我有办法叫他招认,并且死无怨言。”
小武和婴齐两人回到决狱曹,吩咐文书掾吏,立即拟订一份命令,说卫府剽劫案不日可破。婴齐喜道:“令史君真的如此有把握吗?”小武笑了笑,道:“你没注意到这韩孔谎话连篇吗?他肌肉发达,孔武有力,偏生要装出一副饥寒交迫的样子,试问衣食不周的人可有这般肥健的?我看他手掌上起趼的部位,又分明握惯刀剑。问他秋季乡里例行操练的事,偏生又装得愚昧无知。凡是喜欢撒谎的人心中无不有重大隐情。他目光凶悍,却装得害怕至极,体如筛糠。腰带上分明有长期佩带短刀的痕迹,却抵死不肯承认。传令下去,立即移书本县各乡、亭、市、里,传告给亭长、三老、乡正等各办事官吏:‘豫章郡南昌县洪崖里有爵公士韩孔,出入居处不节,又无耕作产业。县吏以游惰不力田将之逮捕,经决狱曹验问,得韩孔居处出入不节状。且颇廉得其他隐情,衣带故有佩刀处,而今无佩刀。瞻视应对甚奇,不与他人等。今韩孔应对曰:家贫,无耕作产业,雇用人家。未尝配髀刀,亦未尝盗且杀伤人,无所坐罪。然诸狱曹掾杂问,以为卫府剽劫案,韩孔最具嫌疑。书下,各乡、里即传讯所治下黔首百姓:凡所接受韩孔衣服、器具、钱财者,即向县吏自首所得状,毋敢有所隐。知状而弗诣县吏者,与贼同罪。太初四年六月癸卯。决狱曹守令史武、文书掾吏忠。’”
那个叫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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