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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们会合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你这么急着来敲门做什么?”玳宁故意装傻问道。
梁或潜的思绪原本一片混乱,却在见到她的表情时,顿时心安了下来。
“你……昨夜睡得还好吗?”梁或潜开口,黑眸仔细的从她的眉看到她的眼,看到她一脸精神充沛的模样,还有……她的一头如瀑长发。
第一次看到她披散着长发的模样,看起来好……好美,有着女人的妩媚模样。
“你又在找我脸上的青春痘了!”玳宁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的开口,之后旋身走进屋内。
他的眸光教她紧张,教她软弱……
梁或潜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走进房内,胸口的疑惑再次蠢动起来。
为什么……她像个没事人一样?
“昨天,我喝醉了。”梁或潜跟了上去,看着她表情自然的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拿起梳子打算扎起那一头长发。
“我知道,你的确喝得很醉,还老说我酒量不好,其实你也差不多嘛!”玳宁的美眸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迎向他的目光。
“所以,昨天你没醉?”梁或潜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注视着她的表情,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你说累了,想睡了,我就回房啦!”玳宁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一边梳发,一边回答,心中的情绪很复杂。
他忘了昨夜的事了?
就算他隐约还记得,但是,他几乎忘掉了大部分,所以,他想来探她的口风,他来旁敲侧击!
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忘了才是最好的结局,纵使心里会有遗憾,却也无怨。
她其实是带着担心的情绪等着他来敲门的。
她担心他会指控她的主动诱惑,指控她不顾朋友道义,硬是在他结婚前夕,让他对另一个女人有了肉体上的出轨。
如果他真的这么指责她,那么她也无话可说,她是罪无可赦,那些事,她的确都做了。
不过,还好他忘了;至少,他并不确定,只要她坚决不承认,昨晚的事就能云淡风轻,只会在她的心里留下记忆。
“所以……昨天就这么结束了?”他靠得更近了,几乎就贴在她的身后,灼热的气息与存在感,教玳宁几乎要慌了手脚。
梁或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没事,气色甚至好看得过分,但是,他还是发觉了,她从刚才到现在都不曾迎向他的眼睛。
“当然。”她回答得好简单,很理所当然。“你都醉了,我当然回房睡罗!”
梁或潜盯着镜子里的她,发觉不出任何破绽,只除了……那双灵巧的小手,出乎意料的笨拙。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以往三两下就能成功绑起的马尾,竟然怎么扎都扎不顺,玳宁几乎想放弃。
就在那一秒,梁或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
玳宁一怔,在镜子里与他的眸光相触,她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传来闷闷的疼。
梁或潜没有开口,只是垂下眼,很自在的梳着她的发,又轻又柔的,让木梳滑过她的发,滑进他的指间,流泄一头黑瀑。
心乱,如麻。
说的是玳宁的心情,却也是梁或潜的心境。
她看着镜中的他,替她梳开一头长发,看着木梳与他的指掌,轮流滑进她的发间,她胸口不该有的酸意开始泛滥,她移不开视线,无法说服自己,更无法命令自己开口喝阻他,说这是多么不合宜的行为……
“你知道吗?”梁或潜开了口,视线仍是紧盯着她的发,没有看向她。
悸动在心口抖瑟,玳宁哑口无言,根本不敢问他究竟要她知道什么。
他仍是梳着她的发,闻着流窜在他鼻尖的淡淡香气,然后撩起一缯黑发,凑到鼻端细闻。
玳宁的心,几乎快要停了。
“昨夜,我梦到你,梦到这头长发,我甚至还闻过这样的香气……”他的声音粗嗄,眉间有着浅浅的结,揉进几分困惑。
玳宁心一悸,屏住呼吸,垂下眼不敢看他,嘴角牵出一抹晦涩的笑容,想开口却只是无语。
“梦里,我们不是朋友……”梁或潜若有所思的开口,似乎正在思考,该用哪一种形容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难不成我们是仇人吗?”玳宁扯出一抹笑,笑容有着无解的落寞。
梁或潜看向她,第一次看不透她眸中的情绪。
那一切,当真只是他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