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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诊治,方才有所好转。
连上先前在家休养的时日,威国公大人的病假已经足足请了两个月。
正当人们以为,威国公府的霉运走到了极点的时候,真正的灾厄才刚刚到来。长公子刘萼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亲自骑马上终南山寻找千年灵药雪菩提,不料在上山的时候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踏破了头颅,死了。
噩耗传来,一夜之间,威国公府内内外外尽挂白幡。威国公对于此事的反应,却不像前两件事那么强烈,只冷冷地说了一句:逆子,不要也罢。然而隔日起来,刘大夫人却看到原本英气十足的丈夫鬓染了风霜,恰如阖府的白幡。
坊间有那幸灾乐祸的恶毒者,也有那向来不满刘家跋扈的愤世者,纷纷道:报应。
刘歇没有理会这些言辞,更不会去理会朝臣们一样的眼光。三日后,他恢复早朝,第一件事便是参凌大将军之子凌霄刚愎自用,以天子之兵为家军,有不臣之心。
皇帝陛下叹息,并未直允刘歇之请,却也停了凌霄骁骑营将军之职,命他居家自省。
刘歇似乎是心满意足了,并未多说什么,便下朝回家。众朝臣觑着威国公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盛极一时的权臣似乎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他的背影,似乎已经有了些佝偻。
而金殿之上,年轻的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则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京城的冬天,今年格外寒冷。窗外久冻的池水,直到二月末才隐隐有死而复生的迹象。金凤着人用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式做了暖炉,各殿派发,正想着要不要偷运一个出宫给永福,宫外传来消息,刘大夫人病了。
金凤也算是经过了不少波澜的人了,听到这消息,却微微怔住。
向来都是刘大夫人操心别人的事情,她几乎都要忘了,刘大夫人也是一个人,也会生病。
于是找来为刘大夫人问诊的太医询问了几句,太医只是低头道:“不好说。”
“难道是什么疑难之症?”金凤震惊地起立,一旁小几上的茶水被带翻。
太医连连叩首:“其实就是寻常的妇人病症。轻则好治,重则难医。”
“那么大夫人的症状……”
“虚劳过度,五脏失养,血虚之征明显。只怕无法根治。”
“倘若慢慢调理呢?”
“或可延寿十年。”
金凤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言。
威国公府上下大事小情全赖刘大夫人做主,要让她静养,谈何容易?便是刘大夫人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
刘歇对她,是陌生的,可是刘大夫人对她而言,却相当于半个父亲。刘大夫人从不与她亲昵,但始终是作为一个充满善意的榜样,言传身教。她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婉大方,不嫉妒,不狭隘。
这些时日以来,威国公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说是人祸,却也有一些宿命的味道。对于对手而言,刘歇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劲敌。如果说他还有什么可以算得上是弱点的弱点的话,那就是家人。
倘若天要降厄运在威国公府,金凤没有话说,可是起码,起码不应该对刘大夫人有丝毫的伤害。
这夜金凤辗转无眠,入宫十多年来的浮浮沉沉在她脑中清晰地流过,及至天明,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找段云嶂。
自从从宫外历劫归来,段云嶂看她的眼神便变了许多。他每日就算再忙,处理完政事以后也会来香罗殿和她一起用晚膳。用罢晚膳,还总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暗示出想要留宿的意愿。金凤推搪了几次,段云嶂似乎也不再强求,只是每晚晚膳过后,便拉着她往御花园那些树丛小径里钻,美其名曰散步消食。散了几次,金凤便晓得这男人贼心不死的劣根性,否则为何散步单捡那黑暗偏僻的地方,为何散着散着便连脸带手散到了她身上。
金凤就算再不明白“碰”的意思,也明白自麦田中那日之后,段云嶂已经将她碰得彻彻底底了。按理说,她都胆大到邀他私奔了,既有名分,又有事实,无论如何是应该由着他为所欲为了。可是金凤心里却堵着一块大石,总觉得这男女亲昵之事是件大事,不该这样轻率。
不过同段云嶂散了几次步,金凤慢慢也咂摸出这散步之中的乐趣,偶尔事务闲隙时,还会将那散步的情形从脑海里拎出来反复回味一番,兀自面红。她这般的情形被风月抓住许多次,风月看她的眼神,便带了不少暧昧。
时间一久,段云嶂打量她的神情越发露骨直白,金凤每每背脊上流着冷汗想,这男人会不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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