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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铁桶一样的结界,我浑身颤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喘着粗气耐心解咒。
天擦亮时,我浑身从里湿到外,擦擦额上虚汗,终于解开了。从地上站起来,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慌忙扶住门框站稳,走出门去。昆仑山静得出奇,四周竟然有种死一样的沉寂,若隐若无的腥气随风吹来,我心脏剧烈跳动,绝望地在山中蹒跚摸索着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脚边偶尔会出现一两具尸体,有的是道骨仙风的仙人,有的是曾经并肩修行的师兄妹,他们或头歪在一边,神态安详,或睁大双眼,死不瞑目。我一直在恶心反胃,走几步就要低头吐一会,一路吐到东南方,十几位白衣飘飘的上仙站成一排,凝神戒备,其中一位低声道:“这些魔虽然不可再生,但魂识不死不灭,棘手得很,倘若不带她来,只怕……”
大师兄的声音凄然响起:“众仙尊!我景丘做的事愿一人承担,小师妹是无辜的!”
我心中恍如被撕裂了一个血红血红的大口,鲜血汩汩流出,我向来威严稳重的大师兄,何时如此歇斯底里的说过话?
九凌道:“昆仑山不分是非,黑白不明,更带人搅我魔域,”他声音带着我从不识得的冷漠和强硬:“从前本王有心容忍,奈何你们两次三番坏我好事,杀你满门罪有应得!今日不把人交出来,我定要搅得三界不得安宁!”
大师兄厉声道:“你这孽畜!”
“不错!”九凌冷笑:“大师兄,我是孽畜。你师傅与我亲娘暗通曲款之时,怎不晓得会生下我?他觉得我娘是魔,配不上他,他就不是孽畜?呵呵,好一个孽畜!”
十几个仙尊中,有一位向前踏出,和颜道:“魔王休要恼怒,景丘身为昆仑山之徒,我等定会严加惩治,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此次奉玉帝之命前来与你商讨,莫要一棒断了自己后路才是啊!”
九凌说:“你们把人给我,魔域就撤兵,条件还不够明确么?”
那位仙尊道:“这个……明确是很明确,只是,玉姜虽然有你骨血,却并未犯过什么错,这样将人交给你,我们仙界,今后如何向世人交代啊!”
九凌道:“昆仑山都死绝了,你不说,我魔域自然不会说,谁会知道?”
仙尊继续迟疑:“这个……”
我缓缓站直,闭目吸气,朗声道:“我走!我跟你走。”
众人一顿,齐刷刷回头向我看来。我强撑着举步向前走,更觉虚弱无力,头重脚轻,仙尊们无声给我让出一条路,人群分开处,大师兄跪在地上,凄凄凉凉地看着我。
九凌眉眼一亮,掩不住惊喜道:“姐姐!”
他穿着一身耀眼的浅蓝色锦绸长袍,那么标致英俊,天真无邪。
我看了他许久,走到大师兄跟前,跪下去。师兄终于抚上我脸颊,叹了口气:“傻妹妹。”
我问:“师兄,他们非要罚你不可吗?”
大师兄点点头:“我一时偏执进犯魔界,引来洗山之劫,非受罚不可。”
我吸吸鼻子:“那我陪你好么?”
师兄宠溺一笑,摇了摇头:“不好,你太傻了。我疼你宠你,却不喜欢你。”
我泪珠噼里啪啦向下掉,也笑了:“那好,大师兄,多保重。”我扭过头,边擦眼泪边站起来,眼前又一黑,险些站不住,再向前走几步,九凌早就等不及迎上来,打横抱着我,道:“姐姐,跟我走吧。”
我一直哭一直哭,说不出话,耳朵里有个童年男孩的声音,犹带不甘地对我说:“你根本不配做我娘!你打掉我元胎元神,我就要拉着你陪葬!”
九凌面色唰地惨白,缓缓跪下去,将我放在地上,举起满是鲜血的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把我的孩子打掉了?”
我说:“是啊!”
他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含泪,咬牙切齿:“你!”
我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还在说话:“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儿子,我把你捡回来,和你一块长大,你却害我师傅,害我师兄,最后又来害我,我为什么要生他下来?”
九凌道:“那是他们欠我的,可你扪心自问,我何时害过你!”
我欺上前去,贴着他的脸,直直看着他:“你何时害过我?你现在害得我还不够惨吗?实话告诉你,我活不成,就要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大师兄凄厉的喊声响彻云霄:“不!!!”
我一生没有目标,碌碌无为,唯一钻研过一种狂霸酷帅吊炸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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