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心头对欣荣生出了一丝好感,略思忖,还是决定将方才的听来的话咽进肚子里。复抬眼望向帝姬,正儿八经地胡诌:“方才风太大,奴婢也没听清。”
帝姬道了个哦,也不追问。是时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儿吹锣打鼓的声响,间或夹杂几声儿旦角的吊嗓儿,她侧目看了眼戏台的方向,面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自言自语道:“元成如今是愈发混账了!”
大戏拉了幕,锣鼓喧天,阿九听了却仿佛是一记闷棍打在脑仁儿里。她心头连连道了几声糟,眉头大皱——方才一耽搁,竟然将望兰的嘱咐忘在了九霄云外!
她心头有些懊恼,匆匆朝欣荣见了个礼,道,“殿下,奴婢还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过身,提了裙摆火急火燎地往观戏台去了。
坏了,皇子那头还等着她伺候,眼下戏都开唱了,姓谢的若动了怒,谁担待得起呢!阿九想起那双森冷的眼,浑身不自觉地打个冷战,脚下的步子也愈发地急促起来。
疾行了一阵儿,京戏的唱腔也愈发清晰起来,她抬头去看,却见一座宏然高楼已座入眼中,在层层叠翠间显出碧瓦飞甍。
相府占地甚广,亭台楼阁间多用游廊相连,阿九此时脚下生风,浑然顾不得自幼习来的礼数,疾步行过游廊,却在转角处被一道大力硬生生扣住了手腕拉扯过去。
她大惊,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广袖一舞,数枚沾了剧毒的银针便如散花一般飞掷而出。
廊柱后的男人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微微侧头,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一手死死扼住那纤细的脖颈,将人狠狠压在了柱子上。
阿九只觉得眼前一花,呼吸便变得困难起来。鼻息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香味,独特而凌冽,将她囫囵笼罩。她双颊微微涨红,双手握住那只铁样的手臂,终于看清眼前的那张脸。
“……”
脖子被人狠狠扼住,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底却浮起浓烈的惊骇。
这人目光清定得近乎阴冷,漠然地俯视她,薄唇微扬,“方才听见了什么?嗯?”
第18章 花色绯
几簇云飘将过来,遮住了灿灿的金乌,万里的晴空在霎时间变作一片阴霭。几只斑鸠栖在一旁的草垛子里,见穹窿压下,登时变得焦躁不安,喙里发出几声刺耳的啼鸣,复又扑扇着翅膀往天际一冲而起,化作几粒墨色的点,再看不见了。
谢景臣眸中冰墙高筑,下手的力道狠辣,毫不留情,阿九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修长如玉的五指在渐渐收拢,仿佛下一刻便能硬生生将她的脖子拧断。
原来方才他早知道她在假山后头,没有拆穿,恐怕也只是顾忌着帝姬。
呼吸愈发地困难,直令阿九的神思都开始模糊。她瞪大了眸子,目光望向他,从那对墨玉似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涨红的双颊,神色惊惶。
她狼狈不堪,他却仍旧清漠孤高得像九重天上的神明,即使是这样残忍的举动也显得从容优雅。心底莫名地涌上几丝悲凉,阿九的唇畔勾起一丝自嘲似的笑,同样是人,为什么他就能永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而她……活得像只蝼蚁,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会死么?就这样死了么?不,她不甘心,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神智在一寸寸抽离,她狠狠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清醒,死死望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大人……不能杀我。”
他微挑了眉,幽冷的眼中浮起一丝兴味:“哦?为什么?”
对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全身,阿九心头虽万分的惶遽,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咬紧了牙关强作镇定,脑子里细细盘算着。
谢相的名头响亮,大权在握,独揽朝纲。一个人能走到那样的位置,心狠手辣残忍无情样样不可缺。天底下没有人会向阎罗求情,要想在他手底下保命,那就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价值。
而如今,金蝎蛊,是她唯一的赌注。
下唇几乎能被咬出血来,阿九望着他,不甚清晰道:“金蝎蛊乃蛊中之圣,上百年也难练出一只来,大人费了这么多心血,恐怕不想在最后关头付诸东流吧……”
听了她的话,谢景臣那头却陷入了一阵沉默。阿九见他半点不言声,心中更是忐忑,良久,他再度开口,喉咙里溢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只听得人不寒而栗。她极不安,浑身汗毛根根乍立,他的右手却缓缓松开了她的脖子,转而狠狠钳住那尖俏的下颔,目光漠然:“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极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