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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很快湿润了。
原来,她早就不在奴籍了;原来,她早就拥有自由身了!
朱紫掀起锦褥,小心翼翼地把户帖放了进去,又把锦褥盖上,盖上之后不放心,又用力压了几下。
赵贞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就“哼”了一声。
朱紫斜了他一眼,觉得很不放心他的人品,就又把户帖取了出来,披着衣服下了床,把床门关好,这才放心地把户帖藏了起来。
回到床上,朱紫没有说话。
把烛台熄灭之后,她脱了中衣,光溜溜钻进了赵贞怀里,双手双脚缠住赵贞,思来想去,过了很久才朦胧入睡。
到了夜里,朱紫被热醒了,往赵贞身上一摸,发现湿漉漉的都是汗,她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热?”
赵贞被她一摸就醒了:“你嫌太热了?”
“嗯,身上都出汗了!”
赵贞起身,到外面拉了拉金铃,然后对窗外值夜的赵勇说:“把夹墙里的炭盆去掉四盆,留下一个就行!”
赵勇应了一声。
赵贞一向喜冷怕热,为了朱紫,这才在上午外出前,特地吩咐人在屋子夹层里放了几个炭盆,没想到自己居然热出了一身汗。先前还忍着,谁知道朱紫居然也嫌太热,那就去掉好了!
没多久,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朱紫窝进赵贞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上午的时候,赵贞还没走,赵福就过来隔着窗子向朱紫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接到消息,朱紫的三叔朱三郎曾经在京城出现过,身边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他在状元坊的一家木器店做了几个月工,攒够路费就又离开了,据说是去北疆寻找亲人。
第二件事是布置在状元坊章福记的小厮来报,说章福记的大老板章琪从老家回来了!
听完这两个消息,朱紫沉思了一下才对赵福说:“我叔叔和弟弟的消息请继续帮我打探。”
赵福离开之后,朱紫看看站在书案前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的赵贞,道:“我们这次骗了章老三一大笔金银细软,虽然章老三这人好色无度很讨厌,可是他毕竟是章琪的爹,章琪又那么仗义……”
“直说!”赵贞头都没抬,两个字拦截住了朱紫的滔滔不绝。
“那个,那个,”朱紫双手背后站在赵贞旁边,“我想把那些骗来的赃物都还给他!”
赵贞直起身,放下手里的笔,扫了她一眼:“去吧!”
朱紫很开心:“真的?”
“当然是真的!”赵贞看着她,“我陪你去!”
“那,好吧!”朱紫点头答应了。
看着朱紫那勉为其难的样子,赵贞伸手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朱紫被敲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悄悄对赵贞说:“王爷,我好像越来越不怕你了!”
赵贞正在穿外衣,听她这么一说,也只是一哂,倒是没说话。
要自己的枕边人那么怕自己做什么?最亲近的人要是见了自己噤若寒蝉,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此时的赵贞忘了,他曾当着朱紫的面,让人把赤凤和赵全活活打死——在他的王府里,刑罚只分两种,一是打二十杖,没死的话做苦工;二是直接杖毙,没有退路。
赵贞穿好衣服,发现朱紫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薄袄,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大步向床走去,在床尾摸出了一个锦缎小包裹,递给朱紫。
朱紫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素罗斜襟袄和同色同料子的棉裤,看起来稍稍有点厚,除了轻一点,也没什么出奇的。
“你摸一下!”赵贞在一旁说道。
朱紫摸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袄裤。又细细查探了一番,才问道:“狐皮的?”
“嗯,”赵贞脸上一本正经,“这样子封起来,谁也看不出是狐皮的!”
朱紫抚摸着手里的素罗斜襟袄,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就好像吃了芥末那种感觉。
她低头没说话。
正在这时,胡妈妈在外面问道:“王爷,避子汤来了。”
“端进来吧!”
胡妈妈带着一个小丫头把一碗避子汤端了进来,然后一齐退了出去。
朱紫看着热气腾腾的避子汤,手里拿着赵贞给自己弄来的狐皮袄裤,心里矛盾极了。
赵贞看她不动弹,以为她怕热,把药碗端起来尝了一口,觉得温凉适中,就道:“赶紧喝了吧!”
朱紫就是不动,嘴里嘟囔着:“我身体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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