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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长白参,翻大山的时候衔一片在舌苔下。”当郑云龙无意间发现赵大人从嘴里吐出同样的干参片时,他发现了这一秘密:“怪不得这老头的精神这样好。”
练完瞄准,郑云龙正拍打满身的尘土,表哥传令说:“吃完早饭收拾好行头,在大营操场集合,赵大人要向官兵们训话。”
吃饭时云龙悄悄问表哥:“建昌道道员是多大的官员?”
“是朝廷的二品官员,来头不小,这次平息巴当的暴民就是他亲自坐镇指挥。”
“这样说来就是我活到现在见到的最大的官了。”说完将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塞进嘴里。
三声炮响,郑云龙随队跑步来到操场,按方阵队形在将台左右两旁一字形排开。第一次经历这阵势,他既兴奋又紧张。操场上空回旋着刺耳的军号声,霎时,大营闪出一骠官骑,威风凛厉地进入郑云龙的视线。长长的通道上,脆响的马蹄声传来一种空前的炫耀,他猜想,走在最前面骑高头大马的老者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尔丰了,他目送这队官骑到将台处,只见面容清瘦但不憔悴的赵尔丰挥腿下马,动作之轻盈敏捷令他咋舌。
赵尔丰抬头望了望将台旗杆上迎风招展的“赵”字大旗,满意地迈着稳健的官步走上将台,一行随员欠着身子尾随其后,他解下披风坐定太师椅,目光刷刷地扫射下面的官兵,全场鸦雀无声。
16 真主的圣辉(2)
“全体立正!我等将士亲随尔丰大人不辞千里辛劳前来平定叛乱,众将士对痛杀仇敌有没有信心?”一位四十开外长相斯文但声音并不斯文的人大声吼道。
众官兵齐声回应:“有!”这排山倒海的气势着实令郑云龙打了几个冷颤,人人的表情像刚出土的兵俑,古板而沉稳,他斜眼偷窥左右的战友,人人都腰杆挺直,他也模仿他们的样子,尽量做得像个老兵。
“请赵大人训示,全体立正。”众官兵脚跟齐并,发出整齐悦耳的碰撞声。
蓦地,赵尔丰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神情威严地走到将台前,用杀气腾腾的双眼扫视全场,“经过众将士的齐心努力,此地的*,业已捶平。”他的拳头重重一挥。郑云龙发现他的话语和动作非常连贯。“众所周知,藏地属我大清河山,岂能容英人指使西藏上层为所欲为,被杀的驻藏大臣及麾下两百余官军的鲜血岂能任之了之,你们答不答应?”
“决不答应,为死亡的官兵报仇。”众官兵响应。逐渐找到军人感觉的郑云龙,这一次也同战友一样喊破了嗓子,破胸而出的声音让郑云龙感到非常开心,像一个真正的军人。
“眼下,绝大部分杀我驻藏大臣及属下的*喇嘛和暴民,仍然逍遥法外,你们说应该怎么法办?”
“杀!杀!杀!”在赵尔丰极富煽动性的鼓动下,众官兵持枪举过头顶,振臂高呼。就在众人呼完第一遍“杀,杀,杀!”声音戛然而止时,激动有加的郑云龙仍然持枪高喊“杀!杀!杀!”这声音虽然比不过上千人的声音,但极富激情,声音在人堆中炸开。两千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犹如一把把匕首刺得他的脸火烧火辣,唰地一下通红像鸡冠。他想,“这一下完蛋了!”他几乎感到自己将昏厥过去,不醒人世。
众目睽睽下,马哨长正要训斥他,将台上的赵尔丰大人却鼓掌称道,充满杀气的脸平和起来,说道:“刚才这位战士,他喊错了吗?他喊过头了吗?”
这一问,官兵们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无法判断。
“不!他没有过火,他的激情充满了杀敌的信心,听我的口令再来三遍。”赵尔丰的肯定使郑云龙由红转青的脸,再次由青转红。
“杀!杀!杀!”喊声雷动,天上的群鸽吓得也斜着身子绕过巨大声场飞出了一抹弧线。三遍过后营地上发出了有节奏的掌声,旁边的战友也拍拍郑云龙的肩,“老弟,好样的。”
此时,一位身材不高,但很粗壮的曹山统领,从赵尔丰身后霍地站出,将靴根上的马刺碰得砰地直响,喊破嗓子地吼道:“大帅的声音就是命令,请大帅颁令,我等将士将直捣匪巢!奋勇杀敌!
“好,曹统领,带上所向披靡的边军,痛剿匪窝,烧光,杀…… ”这位已近花甲的老者,说起杀人放火,是眉飞色舞眼冒绿光,像瘾君子看见了鸦片。传统要求中国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按理说步入耳顺的老者,应是心平气和,颐养天年了,但赵尔丰却走入与耳顺相反的道途,“怪不得在康定我就听有人称他为屠夫,”郑云龙心里对比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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