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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还圆,此月一缺圆何年?君不见斗茶公子不忍斗小团,上有双衔绶带双飞鸾。”
快活王抚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令。’团茶确是不该破!来啊,给本王把‘小龙团’换作‘承平雅玩’。”
呈茶少女上前,收起圆如满月、雕刻祥龙的“小龙团”,换上菱形的“承平雅玩”。
快活王又想起什么,说道:“你二人协力,珠联璧合,本王这边,也当添个帮手才是。来人,去请白姑娘。”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竟连那不可一世的枭雄霸主气概都削弱了。
花满楼与王怜花似乎并未留意到其中微妙,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赏玩着李登龙夫妇奉上的各式茶具。两人甚至没有暗中用“传音入密”交流,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必是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人。
不多时,与假山相连的抱山楼中足音跫然,两个俏丽的丫鬟扶着名长发如云、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自楼上长廊中徐步走来。佳人身如风摆杨柳,不胜娇弱。虽只淡扫蛾眉,未着脂粉,但已足够让廊下万紫千红的无数珍卉名花黯淡失色。
来至亭中,她轻声道:“贱妾拜见王爷。”语声温柔、娇美,更有着一种娇怯不胜、教人不得不怜的味道。
正欲盈盈下拜,快活王已由座上站起,将她扶住,带到茶案前与自己并肩而坐,并柔声笑道:“你身子弱,本王早告诉过你不要多礼。这个时辰,你本该休息了,只因有场趣事,你一定喜欢,若是不让你来,你知道了怕要埋怨本王。”言行间,说不尽的怜宠体贴,想来夫差之爱西施,亦不过如此了。
王怜花心底冷笑,注视着那佳丽,对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她果然有些手段,这么快便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只是奇怪,她竟还是处子。”
他说的,自然是白飞飞。
以他的经验,是不是处子一眼便能看出。想这女孩子怀着疯狂的报复计划潜入虎窟,却至今保持身子的清白,当真教人不可思议。
花满楼“传音入密”道:“天性使然吧,作父亲的,总会对自己儿女不由自主的呵护,不忍伤害的。”
却听白飞飞说道:“贱妾怎敢埋怨王爷。却不知是什么趣事?”
快活王道:“本王要与这两位公子斗茶,你来协助本王,如何?”
白飞飞巧笑倩兮,说道:“果然是极有趣的事,贱妾若不能参与,必要悔憾的。”
转目望向花满楼与王怜花,黛眉轻舒:“这位花公子,贱妾与他早已相识。昔日落难江湖,若非花公子将贱妾从奸商手中救出,贱妾如今早不知已流落何方。”
花满楼欠身道:“姑娘此言,教在下好生惭愧。在下未能照顾姑娘周全,害姑娘在羊城……”
白飞飞娇笑着截住他的话:“花公子莫要自责,贱妾因祸得福,才有幸伴于王爷身边。”眼波一转,又对王怜花道,“这位四条眉毛的公子,便是陆小凤陆大侠吧?久仰大名。不知薛冰姑娘可有一同前来?贱妾与她倒曾在羊城结识。”
王怜花含笑道:“她也常提起白姑娘。只是遗憾的很,她这几日回神针山庄探望祖母薛夫人去了。”
笑语喧然中,四人开始着手准备点茶诸事。
花满楼与王怜花每日一同品茶,于此道早有默契。
花满楼将水在风炉上烧沸,温洗茶盏;王怜花用烘笼焙干茶饼水气,将茶饼捣碎,碾磨成粉末,用绢罗筛了,置于盏中。待花满楼提汤瓶将烧得不老不嫩的水冲点入盏,王怜花便用茶筅环回击拂汤面,直至泛起纯白的汤花,久久凝在杯壁,与黑釉茶盏的色彩相映成趣。
两人的一举一动潇洒优雅,宛若行云流水,在旁观看的李登龙、春娇夫妇皆是大行家,一见之下竟不禁自叹弗如。
那边厢,白飞飞炙茶、碾茶、罗茶,快活王候汤、熁盏、点茶。
白飞飞并不知斗茶背后的豪赌,只作游戏,碾茶时犹自侧头对快活王笑道:“王爷虽在把弄茶具,却也周身都是操握天下的雄主气派,倒像在调兵遣将似的。”
快活王怡然自得道:“天下,不过就是一席茶罢了。文武百官,也实如这些茶具。比如掌刑狱的法曹,圆机运用,一皆有法,使强梗者不得殊轨乱辙,恰似你手上这茶碾。”
白飞飞娇憨地指指快活王手边的汤瓶:“那么,它又有什么官职?”
快活王道:“提点注汤,发沸腾之声,该封个提举点检的武职。”
白飞飞又指茶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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