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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一叹:“千面公子不愧是千面公子,机关消息这一面也如此厉害。”
王怜花笑得像只小狐狸:“我虽已听惯了别人的夸赞,但每次被你夸时,却总忍不住会异乎寻常的得意。”
五台山禅寺。
炉里燃着幽淡的芬积香,壶中是般若泉泉水泡的径山茶。
花满楼沐浴后,在院子中啜着茶,静坐等候。
要想尝到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沐浴薰香,还得要有耐性。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那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
花满楼当然是对的人。只要能闻到他亲手配制的香品,喝到他亲手冲泡的茗茶,就比什么都让苦瓜大师高兴。
苍茫的暮色中,终于传来了清悦的晚钟声。禅房里竹帘低垂,隔着竹帘,已可嗅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饭菜香气,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来。
花满楼掀起竹帘走进去,忽然怔住。菜确实已摆上了桌,却已有个人一早坐在那里,开怀大吃了。
这不速之客居然没有等他,居然既没有薰香,也没有沐浴。事实上,这人的身上不但全是泥,而且全身都是汗臭气。苦瓜大师居然没有赶他出去,居然还在替他夹菜,好像生怕他吃得还不够快。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大师好偏心。同是受邀而来,别人要吃大师的素斋,就得熏香沐浴,老老实实静坐等候。这人闻起来像是条刚从烂泥里捞出来的狗,却可以溜进来先吃。”
苦瓜大师大笑,道:“和尚本来对你也很偏心的,怪就怪你的香制得太好,茶泡得太妙,不趁你静坐等候的时机敲你些奇香佳茗,岂非太不珍惜因缘?而且,”他眼巴巴看着那个已把一盆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吃得碟子底朝了天的家伙,无奈道,“遇见了这个人,我也真是没法子。”
花满楼苦笑道:“遇见了这个人,只怕连菩萨都没法子。”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总算停了下来,向两人笑了笑,道:“你们尽管骂你们的,我吃我的,你们骂个痛快,我也正好吃个痛快。”
花满楼在陆小凤旁边坐下来,立刻皱起了眉,道:“你平时本来不太臭的,今天闻起来却已至少十天没洗澡。”
陆小凤故意气他:“我急匆匆赶回大金鹏王那里,又急匆匆赶回山西,一赶回山西就急匆匆来了这里,不仅十天没来得及洗澡,而且衣服上带的还是挖掘那六只脚趾的丹凤公主尸体时沾的泥土。”
花满楼问道:“大金鹏王怎样了?”
陆小凤道:“我赶回去时他刚刚被人灭口,杀手应该是个女人,因为现场落下只绣花鞋。我收到你飞鸽传书后特意查看他的脚趾,只有五只,果然是冒牌的。想来,真的大金鹏王不会比丹凤公主更晚遇害。”
花满楼一阵沉默,叹息说道:“幸亏你找到金鹏王室后裔遇难的证据,否则霍休虽已作茧自缚,但这桩奇案却是难以终了了。”
苦瓜大师忽然道:“说到奇案,近日江湖上发生的可不止一桩。有人盗走了东南王府里的十八斛明珠、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诸如此类的大案,在一个月之间接连发生了六七十件,而且全都是一个会绣花的大盗单枪匹马做下来的。”
花满楼奇道:“会绣花的大盗?”
苦瓜大师道:“他不但会绣花,还会绣瞎子!据说他最近至少绣出了七八十个瞎子!”
陆小凤道:“瞎子怎么绣?”
苦瓜大师道:“用他的绣花针绣,两针绣一个!”
陆小凤总算已有些明白了,道:“他绣出的瞎子都是些什么人?”
苦瓜大师道:“都是守护那些宝物的人,常漫天、华一帆、江重威……”这些人里有的是镖局的镖头,有的是古董店的老板,有的是王府的总管,每一个都在江湖上有些份量。
陆小凤不禁问道:“这些事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苦瓜大师道:“你在忙着挖六根脚趾的公主,当然顾不上听这些!而我,即使不想听,有人却偏要来说给我听。”
那人就是苦瓜大师的师弟金九龄,三百年来六扇门中的第一高手。
他此刻正从里屋走出来。衣饰精致,看来绝不像是个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武林高手,却像是个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
花满楼听他现身,好奇地问道:“金捕头可知那绣花大盗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