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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摇着头,喃喃道:“你们真是幸运,非常非常幸运……”
他连声说着“幸运”,少女们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媚眼,突然都变得一片浑浊。
她们想叫,但已叫不出声。
她们想逃,但身子又像是一堆泥似的倒了下去。
王怜花木然地瞧着她们,叹道:“我今天的身份是陆小凤,陆小凤是不会辣手摧花的。”
他回过头,瞧着走进来的花满楼,遂又笑道:“何况有七哥在,我更不敢把她们怎么样。那不过是让她们加速醉倒的药罢了。”
花满楼头疼道:“你身上究竟带了多少千奇百怪的药?”
突然间,一阵痛苦的低哼声传了过来。这低哼之声,似乎是从帘幕之后传出来的。
王怜花嘴角浮起丝冷笑,掀开那帘幕。
帘幕之后,竟还有帘幕。
一重接一重。
帘幕深处,有道小巧的门户。
这扇门竟是以鲜花编成的,千百朵颜色不同的鲜花,巧妙地编结在一起,色彩之鲜艳,炫人眼目。
而花门之后,更是鲜花的世界。
一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鲜花……再也瞧不见别的,千万朵鲜花,装饰成一个迷人的天地。
花香袭人。
王怜花深深吸了口气,惊叹:“你那小楼中的鲜花就够多了,但与这里一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花满楼微笑道:“女孩子的闺房,自然可以更绚烂繁馥。想不到,白姑娘也是爱花之人。”
他口中的“白姑娘”,现在就倒在一片万紫千红中。
既不是昔日那温柔美丽的白飞飞,也不再是那奸险恶毒,令人战栗的幽灵宫主。此刻,她只是个可怜而平凡的女孩子,全心全意地在期盼着别人救她。她的脸,苍白得可怕。
她瞧见了王怜花,黛眉深颦,厌恶地把目光移开,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也瞧见了花满楼,忙把那低呼声忍敛住,似乎生怕花满楼听出她的狼狈。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能吸引花满楼的注意。
花满楼有些疑惑地走到她身边:“你受了伤?”
白飞飞的泪珠夺眶而出,颤声道:“七少爷又要悲天悯人了是不是?”一副抗拒之态,偏那凄楚娇啼又格外触人心扉。
王怜花哼道:“她能受什么伤?不过就是为了诱咱们上当,自己点自己几处穴道,至多再打自己几拳。”
白飞飞万料不到精心设下的圈套竟被他识破,脸上登时变得全无人色。想要逃遁,但就如王怜花所料,她为求逼真,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一时根本移动不得。
花满楼却察觉出异常:“她的痛楚不完全是假装,恐怕身上真的有伤。你帮她看一看,好么?”
这后一句话语气温柔,半是商量,半是哄劝。
王怜花怡然一笑,上前伸出手指,向白飞飞的皓腕上搭去。
白飞飞像被毒蛇啮噬般,挣扎着叫道:“王怜花,你滚开,滚开!”
王怜花却已在这须臾间,从脉象上诊出她的伤势,摇摇头道:“你在家母面前也是这样放肆的么?那就莫怪她用‘百病百疼催生丸’罚你了。”
白飞飞眼中射出浓烈的恨意,抿着嘴不理他。
花满楼皱眉道:“昔年一代才女苏樱所创的‘百病百疼催生丸’?据说这种药服后会让人百病俱生,而且浑身剧痛,酸软无力。”
王怜花叹道:“苏樱的方子经我娘调过,药性会每十天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更甚。”
花满楼听了不禁摇头。
王怜花又道:“我娘虽是以此挟制她,她倒也会将计就计。今天若不是咱们早有提防,她恰可借药性发作,假装是被快活王所伤。”
花满楼拉住王怜花的手,柔声道:“你家那些女孩子都真心与你亲近,她们犯错受罚时你一定常为她们求情,或偷偷救她们的。”
王怜花笑睨着他,悠然说道:“我是小恶魔,怎会那么好心!”嘴上这么说,但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却分明是承认了。
花满楼微笑道:“你虽是小恶魔,有时心肠却也不错的。”
王怜花乐道:“明知道你是在哄我救她,可我听了,还是忍不住欢喜。”
当下取出两颗药,送进白飞飞嘴里。
白飞飞想把药吐出,却哪里挣得过!
药滑入喉中,她的痛苦很快停息了。
她却全无一丝感激,怨戾地瞪住王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