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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的,一定要仔细留意,才能学习到。最后,父亲说:“其他的我也不必跟你仔细说,你放心去好了,到德国后,到大使馆找谭伯羽;德国的军方则找莱谢劳(Jeneral von Reighenau),他是德国第七军军长,司令部设在莱比锡(Leipzig)。”我到德国之后,刚好蒋百里将军也到德国去考察,武官处就派我为蒋将军的随从副官,我在蒋将军身边学了很多,也得到很多启示。我在他身边当随从副官的时间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不过他每天晚上与我聊天时,都是谈军制问题。他懂的东西很多,国学底子也很好。
我到了德国之后,非常注意军制,特别是教育体制、人事体制与后勤体制,后来我还注意情报体制。情报与作战是每一个军人都必须学习的,但是很少人会花时间去研究教育、人事与后勤。
回国后我不断的研究国军的军制,一有新的观念,就立刻跟父亲反映,因为那些事情不是父亲的下属可以决定的。一方面,他们的权威不够,另一方面,我去跟某些长官讲也是白费口舌,我跟父亲讲,他马上就懂。而且父亲本来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身负全国的重大责任,他忙不过来,没有人提醒他一下 ,他就撂下来了,我一提,他就会有反应。父亲如果同意我提出的观点,他就会马上摇电话,或是在便条纸上写几个字交办下去。可惜的是父亲缺乏一个管制单位,交办下去的事,如果没有想起来去问问,最后就石沉大海,结果大事变小事,小事变成无事。大家原则上是听父亲的 ,并不想阳奉阴违,但是却因为惰性而造成事实上阳奉阴违;大家也不是有意去违抗他,可是事实上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
总统府虽然有侍从室(后来改为第三局),但是他们的工作是向上管制,把底下送上来的公文往上呈,而父亲交办下去的事情,虽然有档案备查,但是他们并没有追踪考察。后来我向父亲分析报告后,才设立了一个负责考察的“纪管”(纪律管制),可惜纪管也没有完全发挥功能,结果底下就官官相护,交差了事。
有一个日本人曾经问我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你父亲把你哥哥送到俄国去,后来又把你送到德国去?”我回答他:“父亲把我送到德国,是因为父亲本身一直想到德国,但没去成,所以送我去,他的目的是要学德国的东西,我代替他去也是一样的。我回来以后把我所看到、听到或学到的事物,不断向他报告,而且父亲问得很详细,使我能够回想在德国学习的种种,否则我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会体会那样深。就是因为父亲不断追问,我才明了其中的道理。”
虽然中国人常讲带兵,但是往往只注意到带单兵的方法,没有注意到带单位。究竟连、营、团、师之行政该如何做?为什么我们学德军的一套,却又学不像?为什么有值星班长、值星排长、值星连长,尤其连里面的教育班长之设置是何种道理?国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后来我写了一个本书专门介绍营连以下的行政管理,如果这个制度不建立,我们陆军的建军最多只能完成一半,始终是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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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德制与美制(2)
一般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是我自己吹牛,我学德国的东西,确实是学到了家了。举一个例子来说,从前我们采用德制时,部下见到长官,在离开六步之远处就要向长官敬礼,再走三步时将手放下,这个动作每个军人都会,因为这是从二等兵开始就有的训练,但是我敢拍胸脯说没有一个将校想过这个问题。德军规定“前六步后三步”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所谓“前六步”,指的就是长官和部下每个人走三步平行;所谓“后三步”,就是长官、部下各走三步,双方又相隔六步。行进间,第一步时已经举手,而且长官已经看见,第二步时长官已经回礼,部下也看见,此礼持续一步,两人就擦肩而过,然后再走三步,将手放下。因为六步是以行进间距离来计算的,长官部下都在前进,所谓“前六步”,事实上是两个人各走了三步,后三步走完后其实已经离开六步了,所以前六步等于三步,后三步等于六步,距离是相等的。前面的六步事实上只走了三步,后面的三步等于已经离开六步。在行进间,走的步数必须与手配合,一定是左脚提起时,右手举起,所以前三步一定是右脚放下时,左脚提起,右手跟着举起,后三步则将手放下,配合人体的构造与时效的要求。父亲说:“我在日本也没有听他们说过。”那是步兵时代的做法,后来德军有没有重新更改,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们到台湾之后,改采美制,将“前六步后三步”改成“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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