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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五梗着脖子跟着辩理:“哪有人就在哪儿吆喝,做买卖能往开洼吆喝去吗?”
张树桐还是不允许,“就是不许在这儿……”说着抡起枪托子。
正巧强子出来了,过来拉开张树桐,“老老实实一边站岗去!太太要吃煎饼果子,不让他吆喝,能听得见吗?小孩儿,赶紧支巴好了,摊两套带鸡子儿的。”
强子属于李元文身边的人,别看人不大辈儿大,强子出来干预,张树桐只好回到哨位上去了。
燕子瞪着俩大眼问强子,“给钱吗?”
强子见这小孩说话挺冲,有几分喜欢,“这不是废话吗,买东西能不给钱吗?给,够了吗?”掏出几张票子递给燕子。
燕子接过钱来,嘴还不闲着,“真难得,这个院子还真有懂人事的。”
张树桐听见了,大老远的答话:“小丫头片子,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谁哪?”
燕子故意气他,“河边咶咶鸟,王八带着草,我说摘下来,他说带着好。拾金子拾银子还有拾骂的,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嘛仁(人)儿都有。”
张树桐这种东西,跟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治气,“强子,给丫头片子俩脖溜!”
强子不拿正眼看他,“得啦,站你的岗吧,这都过年了,一点都不省事。”
见强子向着自己说话,燕子夸赞几句:“这位老伯还差不离儿,穿你们这身黑皮的,从来都是白吃不给钱。更不会说人话,伯伯你跟他们不一样,别跟狗食学,听见了不。”
强子像是遇到了知音,小声说:“你这叫嘛话,你以为我乐意穿这身皮呀,这不是没辙吗!”
石头不乐意燕子瞎嗒吧,“燕子,闭上嘴,哪儿这么多的话跟他们费!数数钱看给的对不对,跟他们这道号的,一分钱也别少收。”
燕子趴在石头耳朵边上,“够了,还富裕呢,我没找他钱。”
赖五抿嘴乐啦,把摊好的煎饼果子铲起来,“给!”强子不接,“你们出个人送进去!”
石头心想,嘿,真是想嘛来嘛,看看赖五,“你照应着,我去!”
赖五争执,“不,我去吧!”
强子拦住他俩,“你们俩谁也别去,让这小闺女送进去。”
燕子看看赖五和石头,“我去就我去。”拿笺子托着两套煎饼果子朝大门走,进门的时候,张树桐手欠,照着燕子脑袋一巴掌。
燕子不吃亏,“打人干嘛?欺侮小孩没好处,你妈生个小老鼠!”
强子拦住不依不饶的张树桐,“你说自个儿这么大人,跟个小孩子较嘛劲,也不嫌寒碜!”护着燕子一直进入套间里边。
花筱翠好像饿了八百辈子,专等这一口似的,看见煎饼果子拿起来就吃。咬了几口,打开还看看里面,又打开另一套也是仔仔细细的看。
强子问:“婶子不爱吃?”
花筱翠醒过味儿来,往外揈着强子,“你出去看着门,让小闺女跟我在这儿呆会儿。”
强子狐疑地出去了,花筱翠拉过燕子问:“闺女,这是跟谁学的手艺?”
燕子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花筱翠把燕子拢在怀里,哄着她,“告诉娘娘实话,我天天买你的煎饼果子。”
燕子见花筱翠长得挺好看,便说实话:“跟俺石头哥、赖五哥学的。”
花筱翠又问:“石头哥、赖五哥是谁呀?”
燕子忽然转身搂住花筱翠的脖子,“怎么忘了,你在俺们家,就是古联升,见过面呀!”
花筱翠抱住燕子,“果然是我的儿,他在哪儿了?”
燕子说:“大门口有黑狗,他们进不来。”
花筱翠眼泪“唰”地淌下来了,“好闺女,回去告诉你赖五哥,就说娘想他。”
燕字扒着她的耳朵,“别着急,俺们正想法子救你呢。”
花筱翠亲着燕子,“别介孩子,你们太小了……”
古联升杂货店后宅堂屋,何太厚与古兴越谈越亲近,“中国人都拧成一股绳跟小日本干,您想光复的日子还会远吗?”
古兴听着特别入耳,赞同的说:“你老说得句句在理儿,今天心里才叫个痛快。刚才你老说花筱翠的事,我啄磨着,凭你们这些武艺人,兴许能够救得出来。可嘛事都有正反面,要是救不出来,岂不是等于招了供,明摆着花筱翠跟咱们有生死关系?”
何太厚说:“所以就得先摸清花筱翠的口供。”
古兴有把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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