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想找个精通儿童监护法的律师谈谈。让他帮我联系个能马上接案子的,最好的律师,一个星期五就能陪我上法庭的律师,如果必要的话。”
“是父权案子吗?”他问道,听上去怀着几分敬畏。
“不,监护权。”我在想是不是让他从律师那儿得知这个故事,但哈罗德应该受到理好的待遇……况且,不管怎么样,无论律师怎么跟他说,他自己早餐会跑来我这儿打听。我跟他讲了七月四日上午的事情,以及后来引发的事情。我只谈到德沃尔一家,只字未担那些人声、哭泣的孩子,以及那黑暗中的敲墙声。哈罗德只打断了我一次,那是在他意识到故事中的坏人是谁时。
“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他说,“你很清楚,不是吗?”
“不管怎样,我多少已经卷到里面了,”我答道,“我决定做点什么,就是这样。”
“你会不得安宁的,而安宁是一个想写好作品的作家需要的。”哈罗德用正经得可笑的声音说。我心想,如果我告诉他那没关系,自打乔死后我就没写出过比购物单更好的东西,而这件事倒可能让我打起点精神,不知他会作何反应。但我还是没说。你在冒冷汗的时候,永远不要叫人看出来,诺南家训如是说。我们家庭的墓地上应该刻上“别担心,我很好”这句话。
接着我想道:帮帮她。
“那个年轻女人需要个朋友,”我说,“乔会希望我做她的朋友的。乔不喜欢看见弱者受欺负。”
“你真这么想?”
“是的。”
“行,让我看看能找到谁。迈克……你希望我星期五陪你去听证会吗?”
“不。”这个字从我嘴里冒出来,听上去唐突得毫无必要,接着对方一阵沉默,这回不像是刻意的,而是真的受了伤害。“听我说,哈罗德,我的看房人告诉我真正的监护权听证会的时候快定下来了。要是那时你还想来,我给你打电话。我总能依靠你的精神支持,这你是知道的。”
“这次我提供的可是非道德的支持。”他答道,听上去又高兴起来了。
我们互相告别。我走回冰箱跟前,看看那摊仍旧凌乱散开的磁贴,好歹松了口气。鬼魂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我拿了无绳电话走到露台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七月四日晚上德沃尔来电话时,我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即便在“他爹”来过之后,我仍然不敢相信那次通话。德沃尔骂我是“骗子”,而我告诉他把我的电话塞进他屁眼里去。作为邻居,我们有个不错的开端。
我把椅子往露台边上拉了拉,连接“莎拉”后墙和黑迹湖的是一个斜坡,露台就悬在斜坡上方约有四十英尺高,让人眩晕。我的目光寻找着游泳时见到的那个绿色的妇人,心里却说,别傻了——那种形状只有从某个角度才看得到,只要稍稍往任何一个方向移开十英尺,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但这显然是个例外。下面路边的那棵白桦树无论从陆地上还是从湖上望出去都像一个女人,一部分是因为后面紧靠着它的那棵松树——赤裸的枝干指向北方,像瘦骨嶙峋的胳膊——但这还不是全部原因。即便从这么远望过去,白桦树白色的树枝和细长的树叶仍旧构成一个女人的身影,而风吹过树腰,摇曳的绿色和银色构成了她的长裙。
哈罗德一片好心想来帮忙,可没等他说完这个提议我就回绝他说“不”,而当我望着幽灵般的桦树夫人时,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哈罗德太喧哗,哈罗德是感受不到微妙事物的,哈罗德会把这儿的东西吓跑的。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我的确吓坏了——是的,站在漆黑的地窖台阶上,听着下面传来敲击声,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但是,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活得这么真实。我已经接触到藏身在“莎拉”里的某些东西,那东西完全超乎我的经验范围之外,让我着迷。
突然我身体一震,大腿上的无线电话响起来。我一把抓起电话,心想这又是麦克斯·德沃尔,或者是他收买的狗腿子福特曼。可来电的是个名叫约翰·斯托尔的律师,声音听上去像刚——也许是上星期——从法学院毕业似的。不过,他就职于帕克大街的埃弗里—麦克兰—伯恩斯坦律师行,对律师们来说帕克大街可是个好地方,就算对乳臭未干的律师来说也是如此。如果亨利·克德埃克说斯托尔很优秀,他可能真的很优秀。他的专长是监护法。
“现在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他作完自我介绍并补充了些前景资料后说道。
我尽我所能把事情讲清楚,边说着边觉得心情好了些。一旦计时器开始跳动,和律师之间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