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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六儿激动之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玲珑见总算轮到自己了,也不客气,把六儿拉到一旁嘘寒问暖。那六儿什么也不说,只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摇头,只把一旁李嬴看得脸巴子抽筋。
趁那对主仆叙旧时,李嬴慢慢移动脚步,把堆放整齐的木柴看了又看,眉毛悄然颦紧。跨进矮室,李嬴去和老仆人打个招呼,没有马上出来,反而一改常态,与他寒暄起来。
老仆人的矮室内没什么家具,除了两张简陋的木床,连张桌子都没有,只有一方小几破破烂烂,边上摆着两只小木墩。老仆人见李嬴撩衣在木墩上做了,惊得马上滚落床下,叩头请罪。
李嬴虚扶一把,道:“快免了吧,你也是府里老人了,本王不会计较这些。”
“奴才谢王爷。”
李嬴悄然皱眉,不动声色,问:“李伯,你在这里有二十个年头了吧?”
李伯一怔,马上叹息着应道:“有啦。王爷记得这般清楚,奴才心里可是暖得紧啊!”
李嬴不理李伯溜须之言,淡淡又说几句别的,便出了矮室。
那边,六儿已经不哭了,一汪泪眼,楚楚可怜,满是乞求。
苏玲珑扭过头看李嬴,李嬴摇头,苏玲珑目瞪口呆,六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李嬴几步过去,沉声道:“好好劈柴,王爷会赦你回去,懂么?”
六儿不敢说话,连连点头。
“王妃,那就走吧。人你也看过了,是不是该回去陪本王了,本王可是有多日不曾碰过你啦!”
苏玲珑几个深呼吸,咬牙出了院门。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到苍松园,苏玲珑迫不及待就问。
李嬴把手搭上他的肩膀,紧盯着他恢复亮色的双眸,道:“六儿就是派过来监视本王的探子。”
“怎么可能?如果他是,那我算什么?”
李嬴的声音低沉,“你是他的挡箭牌。”
苏玲珑倒吸一口冷气。
“一旦本王事情败露,第一件事就是将你斩于剑下。这是一箭双雕的计谋,歹毒,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苏玲珑这时就觉浑身发冷,室内炭火给他带不来丁点暖意。他颤着嘴唇,道:“把话说清楚,我想知道实情。”
李嬴把人抱上床,给他拉好被子,这次在他身边坐下,说:“无论本王输与赢,你作为棋子、探子的挡箭牌,下场都不会好过。他道是本王就算能夺了天下,可也不会留一个怀有异心的人在身边。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这个道理。若是本王败了,必会杀你泄愤。他也可借此事,把未给朝廷尽力之责推到你身上,罢了你父的相位。”
苏玲珑腾地坐起来,抓住李嬴手腕,语无伦次,“怎么可能,不会,不可能……我爹,是太傅,帝师……”
“但你父的地位很明显让他忌惮。”
努力吞咽口吐沫,苏玲珑一阵茫然无措。
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真相,无声安慰一番,李嬴为他倒杯水过来。
贪婪喝了整杯水,苏玲珑涩然开口,書稥“你怎么怀疑六儿呢,那还是个孩子?”
李嬴不语,半晌,道:“六儿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何况,他的年纪并不小了。易容术可以将人改头换面,但是变不了人的一双手。与六儿同住一室的李伯,若是本王所料不假,也是他人乔装改扮,真正的李伯,怕已经遭了毒手。”
“怎么会,他们杀个老人有什么用?”
“可以避人耳目,有利往外传递消息。”
苏玲珑这下更觉得冷得厉害,“你又怎么知道,李伯已经遇害?”
“李伯本是本王回京路上带回的病人,治好了病,本王怜他无儿无女,就留他住在王府看柴房。前后算下来几年的光景。本王方才问那李伯,诈他说已经在王府当差二十年,他居然就应了。这李伯的来历,知道的人不多,一般人是不会去打听。正是如此,更是让本王坚信,柴房那个是假冒的。”
苏玲珑闭了眼睛,古人的心机,自己恐怕十之不及其一。
苏玲珑想保持淡定已是不能,他继续问:“这些,我爹可知道。”
“丞相大人应该是除了赐婚圣旨,还接了另一道旨意。”
“我明白了。”苏玲珑很难过,难怪老父一定要自己嫁入代王府,必和接到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