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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桶里动了动,感觉浑身力气回来了些,而且小腹也不疼了,只是这种日子泡药桶合适吗?
老妪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道:“老头子帮你扎了针,你身子没事了,那些不合适宜的情况暂时不会有了,你醒了便可以出药桶。”
这么说,乱来的大姨妈走了!这么快?真是好啊。
顾还卿对老妪笑笑,真心实意的谢过她,这时代没有卫生巾,没有宽大的尿不湿,女子来葵水,寻常百姓家一般是用草木灰,豪门大绅家里用的稍好一些,但也无外乎是些布棉和吸水性强的东西,非常的不方便。
顾还卿决定了,等她有空闲了,一定先要解决这个问题——对身体正常的女子来说,姨妈巾称人生的头等大事也不为过。
出了药桶,又重新淋浴更衣,穿上舒适的衣衫后,只觉得浑身一身轻,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山谷,问老妪,老妪只是笑,却并不告诉她。
没见姬十二。
夜很深,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三三两两的星子伴随,白发老妪提着灯笼,绕过嶙峋的乱石与不知名的野花,将她带到一间石屋子面前,指着那石屋的铁门对她呶了呶嘴,然后把灯笼交到她手上,笑一笑便走了。
铁门未锁,她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一道非常疲倦嘶哑的声音:“谁?”
是姬十二。
“我,顾还卿。”
屋里一阵沉默,顾还卿耐心等候,她心里大抵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姬十二哑声开口:“你还痛吗?”
顾还卿脸有些发热,隔着铁门低低答道:“好了。”然后又问:“你怎么样,要我进去吗?”
姬十二又沉默了许久:“你不怕吗?”
顾还卿顿了顿,垂首盯着手中的灯笼,语气极为平静:“上次不是看过吗。”
石屋不大,四四方方,除了一张石床,可谓家徒四壁,连张凳子都找不着。但这些都不是顾还卿关注的重点,她三步并两步冲到石床前,随手将灯笼挂到石壁上的铁弯钩上,瞪大双眸注视着石床上的人:“怎么搞成这样了?”
姬十二的脸上又出现了青青紫紫的斑纹,这在她的意料之中,狼王血只可令他脸上的斑纹消失的快一点,却无根治的效果。
但为什么要用铁链把他锁着啊?
此刻,姬十二手上和脚上都锁着粗大沉重的铁链,链子的一端从屋顶上一根粗大的铁环上穿过,回头又缚紧他的双腕,显得异常的峥嵘森冷,让人不寒而栗。可能是身体难受到了极点,他时不时的挣扎一下,铁链便哗啦啦作响,频繁的磨擦中,将他的手和脚都磨破了皮,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就像是被捆绑的困兽,他喘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身上的白袍血迹斑斑,长长的墨发散乱地逶迤在石床上,显得毫无生气。
不知为什么,看他受这种折磨,顾还卿仿佛想起自己生命垂危的那一刻,不由眼眶一热,不假思索的伸手想制止他的挣扎,却对上姬十二清冷中蕴藏一份戒备与防卫的墨眸。
她缩回手,哑着嗓子问:“一定要这样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到你?”
姬十二眼中的戒备与防卫慢慢消失,微仰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顾还卿对他怪异的脸没什么反应,只关心他手脚渗血的地方,皮肉翻裂,光看都疼,眼中的疼惜他能感受的到。
“摸摸我……”他又向上一次那样,沙哑低柔的声音中含着呢喃与央求:“摸摸我的额头,会好受一点。”
这要求对顾还卿来说轻而易举,她没有古人那样谨守礼仪和男女大防,坐到石床上便把手放到他的额头,又是冰凉沁骨,激的她差点把手拿开。
这次她学乖了,主动挨着他坐,一把替他按额头,一边问他:“还需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姬十二默了默,少顷竟叹了一口气,咕哝道:“你不会答应的,上次我一提你就生气了。”
这下换顾还卿沉默了,抱他,这不可能,而且那样做说不定没什么用处,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而已,但姬十二几次帮她,看他这样难受她又于心不忍:“别的法子有没有?”
姬十二不问自取,自故自的滑下身上,带动铁链哗啦啦一阵巨响,他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让我躺躺,会好过的多。”
这个可以忍。
顾还卿缄默不语,没有推开他。
好像是挺有用,他不再挣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