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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大革命的浪潮对封建势力虽然进行了猛烈的冲击,但是在一般人的思想里,封建意识还非常浓厚,因此,女子要当兵,不说别的,仅就家庭这一关就很难通过。投考军校的女生,许多人都经过了各种斗争。吕儒贞回忆说:“看到最后一次榜上我被录取了,心里很激动,就到同学家里把头发剪了。那时候,革命新潮流进了武汉,可是一般人的封建思想还非常浓厚,我不敢在家里剪头发,惟恐家中阻拦我进军校。过后家中知道我剪了发,无法阻止,我终于进了女生队。”黄杰也回忆说:“女生队从一成立就受到封建礼教的压迫、诬蔑和诽谤,被一切反动派视为眼中钉,被一切旧势力视为大逆不道。到军校后,我照了一张照片寄回家中,我伯父看了大骂,说是‘家族的败类’,‘太伤风化’。我的一个叔伯姐夫在沙市开钱庄,有一次来看我,说‘你们这样,今后怎么见人’。我听后义正词严地说:‘有什么见不得人,我们就是要革你们的命。’他恼羞成怒,回去后,我的那个叔伯二姐让人带信给我,今后不准我走她家门前那条街。其他姐妹也有同样的遭遇。但我们不气馁、不低头,敢于向旧势力挑战,决意在黑暗中冲杀出一条光明的路。”由此可以看出,这些女学生在旧势力面前,极为勇敢,她们在当时投考军校,克服了很大的阻力。
在投考军校的女生中,有的已经深受革命熏陶,是抱着献身革命事业的崇高理想而从军的。如女学生游曦,就是其中一个。原第6期政治科学生冼大启在《武汉分校始末——兼忆战友游曦》一文中回忆说:“重庆当地报考的男女生,多来自重庆中法大学和四川省立第二女子师范这两个学校。中法大学系吴老(吴玉章先生)所办,省立女师,受萧楚女、恽代英两先生的革命熏陶甚深……游曦同志就读省二女师,她以一女生毅然从军,献身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主要是由于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再如胡筠、赵一曼等,在投考军校前,都已加入中国共产党或社会主义青年团。
那时,女生当兵的动机十有八九是为了脱离封建家庭的压迫,寻找自己的出路。吕儒贞回忆说:“有的同学是反对包办婚姻;有的是不堪丈夫虐待;还有的是经济困难不能升学”,但“大多数女同学都是为真正的人类解放来女生队的,她们恨透了那个社会桎梏妇女。”她们渴望自由、独立,立志要做一个有出息的女子。
此外,这些年轻女子还怀着许多美妙的幻想,如想学古代从军的妇女。原女生队学生胡兰畦回忆说:“过去大家都羡慕古代从军的妇女,曾经有过很多幻想,很多希望,但结果却总是一场空梦。今天,国民革命军第二次北伐,打垮了直系军阀,军校招收女生终于成了事实。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军人生活了,心里那股高兴劲,简直别提多美了!”(《胡兰畦回忆录》)当时30名四川籍女子参加复试,有两人落榜,其中名叫柯银珠的,因落榜竟活活气死了。
这批20年代初期的青年妇女,虽然投考军校的动机不尽相同,但她们在当时能脱去罗裙,走出闺阁,换上戎装,背枪当兵,仅就这一行动本身来说,就非常了不起。
1927年2月12日,武汉分校在武昌兰陵街两湖书院(现解放七道中段)举行开学典礼。邓演达、宋庆龄、吴玉章、于树德等出席大会。全校学生及入伍生共6000余人到会,除引人注目的女生队外,还有从黄埔本校迁来的第5期政治、炮兵、工兵科3个大队和分校招收的政治科两个大队。次日《汉口民国日报》报道:“场之上首设台一座”,“学生千余人,整队分列台前”。200多名女生,同男生一样,着深灰色军装,紧束着皮腰带,带着军帽,打着绑腿,并肩站立。她们是中国第一批军事院校的女兵。长期封建积习的影响,中国少女一般不抛头露面,离家上学已少见,入伍当兵和男兵一样跌爬滚打、刺刀见红更是开启社会风气的创举。恽代英赞扬她们是“中国妇女解放的先锋和榜样”。
新生入校后首先需要受3个月的入伍教育,被编为1个大队的女生,与新招收的政治科两个大黄埔六期生张瑞华在北京家中队统属第6期入伍生总队。女生队下分3个中队,9个区队,每个区队3个班。在黄埔本校第1至第5期时,没有设指导员。武汉军校第6期学生入校时,首先在女生队设置了指导员。女生队长郑奠邦,中队长杨伯珩、张麟书等,指导员彭漪兰、钟复光、唐维淑等。
女生队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