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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薄伽丘、拉伯雷。
普鲁塔克开启的是西方文本传统中对人的记述。普鲁塔克的文笔极好,那种好并不是离我们很远、只能放在历史框架里欣赏的古董的好,而是奇迹般地贴近我们,贴近每一个时代读者的好。他把人放在漫长岁月的框架,眼光很远,但笔下的细节又是最私人、最准确,近在咫尺,犹若真实。普鲁塔克是古罗马少数仍然保有强烈公共和共和精神的学者。他的写作光明、清晰,寥寥数语中打开历史的辽阔。
“恺撒陷入沉思,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接近可怕的一步,他为所要冒的巨大危险焦虑不安,放慢了速度……他又用了很长时间与在场的朋友讨论局势,包括阿西尼阿斯在内,想到如果他们过河,则将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灾祸,同时又想到他们将留给子孙后代的威名。最后,在一股激情的推动下,他丢开了一切顾虑,把自己交付给未来,说出了一句冒险一搏的人常说的一句话:‘骰子已经掷下了。’
“恺撒赢得的众多胜利并没有使他天生开创霸业的雄心转到他辛劳获得的成就的享受上去。他所感觉到的事实上乃是自己与自己的斗争,这是一种在他已经做到的事情和将来想做的事情之间的战斗。”——《恺撒传》
“一个人若能驱除统治者性格中的罪恶,或者引导统治者的心智朝正确的方向发展,那他就可以说是在为了公共利益进行哲学工作。”——《古典与共和精神的捍卫》
《沉思录》
'古罗马'马可·奥勒留(121~180) 何怀宏译
《沉思录》在中国的出名有一定偶然性。它是罗马唯一的哲学皇帝马可·奥勒留的思想录。他的书写得沉静、内敛,读久了让人也沉静下来。他探讨万事万物在宇宙中的位置、人的价值、人应有的态度。心灵平静缘于对心灵的坚持。奥勒留是斯多葛学派的重要人物。与斯多葛信仰的自然相比,一切名声与身外之物都转瞬而速朽。
“任何人失去的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现在所过的生活;任何人所过的也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现在失去的生活。最长和最短的生命就如此成为同一。虽然那已逝去的并不相同,但现在对于所有人都是同样的。
“什么是恶?它是你司空见惯的。在发生一切事情的时候都把这牢记在心:它是你司空见惯的。你将在上上下下一切地方都发现同样的事情,这同样的事物填充了过去时代的历史、中间时代的历史和我们时代的历史;也充斥着现在的城市和家庭。”
米兰·基督·公元387年
在罗马斗兽场旁边,伫立着一座最为著名的凯旋门。这是罗马最大、最宏伟、保留最好的凯旋门——君士坦丁凯旋门。君士坦丁凯旋门高21米,宽25米,浮雕上刻着罗马多个皇帝的功绩,虽然这是罗马建筑艺术衰落时期的产物,其中很多装饰和浮雕是直接从其他建筑上取来,但并不妨碍它恢弘的造型成为凯旋门艺术杰出的代表。
任何事物发展到最恢弘的时刻往往是其消亡前的时刻,凯旋门亦不例外。君士坦丁皇帝是罗马最后的功勋。当我们经过了他,也就走向罗马的消亡。
这一次的故事就从君士坦丁开始。君士坦丁与他的前人不同,他的功绩主要不是对外的,而是战胜他国内的对手,统一了国度。在他之前,罗马帝国已经受到内部僵化和外部攻击的双重夹击,摇摇欲坠。君士坦丁重新统一了已经分裂的东西部两个帝国,建立了新的首都,给已经走入末日的帝国带来回光返照的余晖。这次的统一延续了83年,从时间上已不算短,但是与曾经稳固的帝国不同,这整整一个世纪都是在争夺帝位的分裂混战和抗击蛮族入侵的艰苦支撑中度过,帝国衰亡已不可避免。
或许对整个欧洲历史来说,最重要的是,君士坦丁皈依了基督教。没人会低估这一件事带来的深远影响。
【在漩涡中皈依】
传说中,君士坦丁是在一个梦中皈依了基督。君士坦丁当时正陷入一场权力的内战。在他之前,罗马被分成东西两个帝国,他的父亲是当时西罗马帝国君主戴克里先皇帝的副官,公元305年,戴克里先退位,君士坦丁的父亲成为君主,次年,父亲去世,君士坦丁即位。这引起了帝国多位高级将领的反抗,内战爆发,君士坦丁与对手正面交锋,但他在局势中并不占优势。
312年,君士坦丁和他的竞争对手马可森提乌斯在米尔维安大桥爆发决战,决战的形势很危急,决战前夜,君士坦丁在桥边久久徘徊,夜里他梦见画有火红十字架的太阳旗,看见十字架下的军队,听见一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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