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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嬷嬷回答道。
“村委会今儿一大早就接到了县公安局的电话,要求通知李家大嫂您尽快的赶去县城,在我再三的追问下,他们才私下里告诉说,原来是……”村长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齐警官疯啦……”
“疯了?你是说精神失常?”客家嬷嬷问道。
“是啊,昨天来屯子里时还挺正常的嘛,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疯了呢,或许是春天来了,‘桃花痴’和‘杏花痴’发了?依我看,那个齐警官倒也不像是个‘色(音shai,黄龙府土语)迷’呀……”村长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客家嬷嬷闻言心下已然猜到了几分,于是说道:“村长,今天亡夫李地水下葬之后,老妪可以即刻赶往县城……”
“好,”村长点点头,边朝屋里走去,边扯起嗓子喊道:“李老爷子,你身子骨不方便,我带嫂子去‘林带’啦。”
推开房门后,村长“咦”了一声,惊讶说道:“老爷子呢?”扭脸朝炕头望去,见葛老二光着腚抱着被子在呼呼大睡,枕头上流了一滩哈喇子。
“喂,老二,你给我醒醒。”村长使劲儿的摇晃着葛老二。
“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葛老二睡眼惺忪,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道。
“喂,我问你,这李老爷子人呢?”村长问道。
“在炕梢呢。”葛老二看也没看的回答道。
“胡说八道,炕梢哪儿有人?”村长“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葛老二的白腚上。
“我怎么知道?”葛老二不满的嘀咕着。
村长退出房门,问客家嬷嬷:“他大嫂,你知道这老爷子去哪儿了么?”
客家嬷嬷摇了摇头,说道:“老妪早上起来后,还没有过去东屋呢,小叔瘫痪在床,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是啊,太蹊跷了……”村长蹙起了眉头。
村长所说的“林带”是屯北后面的防风林,同时也是李姓家的祖坟所在,高大的白杨树下,零零散散座落着数十个高高低低的坟头,没有碑石,荒草丛生,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
“这就是老李家的祖坟了,大嫂就随便挑个地儿吧。”村长叹息着说道。
客家嬷嬷放下手中的骨灰坛,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睛湿润着轻轻说道:“地水,你来台湾后就一直梦想着回松花江边的老家,如今终于遂你愿啦,唉,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安息吧……”
葛老二气力非凡,加上春天里的土质特别松软,不多时间便已刨好了一个大坑。嬷嬷轻轻的将坛子放入,叹息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埋了吧。”
大家点了几柱香,烧了些纸钱,算是把李地水草草安葬了。
“葛老二,在这里要做个记号,”村长吩咐着,同时转过身来解释道,“大嫂,你将来老了,合葬的时候好找。”
客家嬷嬷淡淡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妪是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回到了土屋,依旧是不见李地火老爷子的身影,村长忧心忡忡的对客家嬷嬷说道:“大嫂,你们还是先去县城吧,公安局的同志看样子很是着急,我让村里套辆骡车送你们进城。”
客家嬷嬷点点头,道:“那就辛苦村长了。”
骡子是公驴和母马交配而产下的后代,虽然在遗传上已丧失了繁殖能力,但其拉车的气力与耐久则远远超过了马匹。松花江边上的妖窝铺屯到县城有近百公里,客家嬷嬷与沈才华带着席子筒和大鹦鹉嘟嘟坐在了骡车上,一路经靠山乡、新农以及万金塔等地,于黄昏时分赶到了农安县城。
农安古城始建于两千年前的古夫余国,历经沧桑,辽灭渤海国后,改名为“黄龙府”,为辽代“五京二府”七大重镇之一,南宋名将岳飞当年曾誓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便指的是此地。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更名“农安县”,一直沿用至今。
县公安局位于靠近辽塔的一条老街上,暮色中,夜风微寒,行人寥寥。
骡车直接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客家嬷嬷下了车,回头对沈才华说道:“你们在车上等,师父去去就来。”
“师父,警察为什么会发疯了呢?”沈才华不解的问道。
客家嬷嬷淡淡一笑,道:“师父曾经警告过齐警官,当心那条小‘蠕头蛮’,它是会害人的,谁让这些警察们把师父的话当做耳边风的。”
沈才华点点头,他知道,世间上,有些虫子还是很厉害的。
县局值班室里,温局长在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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