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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伤到！”

说到后面小人鱼的语气还莫名变得骄傲起来。

苏染景扯扯嘴角，总觉得现在认识的蠢鱼与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前世那个蠢货有这样……奇怪么？

还是因为还未接触过人类社会的原因？苏染景心中玩味地想着，与那时已经熟练穿梭于人类生活的人鱼相比，现在的蠢鱼明显更讨喜一些。

现在的小人鱼就像张白纸，不谙世故却带着近乎愚蠢的乐观热情。让她有种想肆意在那张纯白的纸上涂抹上绚烂的色彩，再细细雕琢加以调。教的冲动。

这么想着，苏染景那双黑漆漆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幽暗眼眸，仿若被消融般蓦地渐渐褪去墨色，眸底似水般的柔波在眸中漾开涟漪，泛起粼粼的浅灰色。

她的目光幽深而专注，深处却似积蓄着温柔的春水，仿若下一刻就会有压抑不住的柔情流露出来。被她这么注视着的时候，会感觉到她的全世界似乎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让人心醉。

涉世未深的小人鱼自然无法禁住这等诱惑，她下意识微微向后仰了仰，脸颊也克制不住地升起了灼烫的温度。苏颜惜微微咬了下唇，语气别扭地道，“你，你看人的眼神好，好奇怪……”

“我在思考该回答你哪句话。”

那华丽冷沉的声线却带着蚀骨的温柔，让人仿佛听到了绚丽的花蕾在春风里缓缓绽放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了一种似乎被珍视的错觉。

“而每当我刚想回答的时候，你已经蹦到了下一个问题里，追不上你的思路。”说到最后，神秘冷漠的女子突然对呆呆看着自己的小人鱼邪气一笑，尾音带着轻佻的戏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啊啊啊——炸了！

【……喂，喂苏苏你冷静点啊！】007险些跳了起来，它蹦上头冒白烟已经当机的搭档头上，惊慌地不停晃动着她，【你想想，苏染景可是要杀你的人，所以女主突然这样对你肯定是有阴谋的！蠢苏苏你倒是清醒过来啊喂！】

苏颜惜保持神游天外状态。

007绝望抱头，【苏，苏苏你要坚。挺住！女主她可是对你不安好心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不怀好意图谋不轨啊啊啊——】

“你看，我这次回答了，你却不说话了。”苏染景伸手挑起小人鱼精致的下巴，低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透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小家伙你还真让人头疼呢。”

“手，手……”小人鱼哪里经历过这种场景，当场就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在女人戏谑的笑意中终于鼓足了勇气，闭着眼气急败坏地喊了出来——

“你的手放在哪里啦混蛋！”

然后，小人鱼在这个人类可恶的低笑声中，羞恼地拿鱼尾试图去拍打她不知不觉搂在自己柔软腰肢上的手，结果自然是徒劳。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尾巴而已，不至于这么激动吧？”苏染景神色恣意地扬眉反问道。

小人鱼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她。

苏染景却奇异地发现，当看见那双火焰绯眸中装的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时，自己居然会有种莫名的满足。

如果将这双如鲜血般鲜艳漂亮的眸子据为己有，让她只看得见自己，只能注意自己的话，感觉似乎也意外的不错呢。

“爱生气小姐，我可以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知道小人鱼现在对人还没有设防之心，苏染景挑唇主动出击问道。

“什，什么爱生气，我才没有呢！”小人鱼鼓鼓包子脸，先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甩了甩鱼尾，一双剪水明眸也不由变得璀璨晶亮，“我啊就在——”

似是想起什么，苏颜惜突然一顿，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染景看着她那双闪烁着警惕的美眸，不由挑了挑眉，倒还不算太蠢啊。

她避而不答，继续问道，“也许我可以假设，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位人鱼小姐，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而私自跑出来了？”

小人鱼也很快就忘了之前的疑惑，听她这么问不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坦然回答，“对啊，我只是好奇妈妈她们说的那些人类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你们人类。”

小人鱼对面前这个居心叵测的人类不知世事地笑着，仿若所有阳光都聚集在这个笑容中般灿烂耀眼。她闪闪发亮地盯着女子，热烈明艳的绯眸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仿若自己的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般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