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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媪不耐烦地道:“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易天行微笑道:“晚辈自幼喜欢听江湖掌故,前辈山居寂寞,难得有人聆听,何不倾诉一番?”
玄媪悠悠一叹:“外边怎么评论我们赤身教?”
易天行毫不犹豫地道:“淫邪恶毒。”
玄媪嘿嘿笑道:“有种!虽然这种评价传遍天下,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老身的面说出来。”
易天行笑道:“但是晚辈不明白,赤身**之事,天下皆知,为何前辈尚是……”
玄媪断然喝道:“你怎么知道?!”
易天行淡淡地道:“小子也算略通医术,这个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玄媪沉默片刻,徐徐道:“你听过红山一役吗?”
易天行点头道:“听说前辈在红山大开杀戒,将门下男弟子杀戮殆尽,就连门下女弟子也杀得所剩无几。”
玄媪道:“对于此事,外面如何说?”
易天行答道:“魔教恶徒,凶残暴戾,同门相残,师徒操戈,全然没有人性可言。”说着哈哈一笑:“幸灾乐祸者自然占据多数,若非此役,赤身教也不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其实,晚辈也很想知道原因,到底,丧心病狂不是前辈这种修为的人做事的理由。”
玄媪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说着声音一顿:“你看我容貌如何?”
易天行仔细看了看:“看前辈面部轮廓,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外间传言前辈长相丑陋,看来江湖传说,不可采信。”
玄媪寒声道:“老身二十岁时,便将自己容貌一手毁去。”
易天行心头一阵寒意,向闻女人爱美、出诸天性,真不知玄媪亲手毁容的背后,到底是何等惨烈的理由。
玄媪一点也没有在意易天行的惊骇,继续道:“当年老身与妹妹在南魔教教主宏渊子门下学艺,老身性格刚烈、虔心向道,老身妹妹性格却十分温婉,有时候我在想,若非我们自幼父母双亡,被先父挚友转托师父抚养,妹妹一定会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相夫教子的乖媳妇。”说着声音变得恶狠狠的:“可惜她偏偏入了我们魔教。由于我们年轻貌美,加上教主爱徒的身分,教中稍微有点才学本领的青年男子,无不趋之若鹜。由于我们姐妹在外行道,并无那些正教所谓的恶行,所以就连正教中的一些年轻才俊,也起了好逑之念。老身向来对这些臭男人不假辞色,妹妹却面软性温、对什么人都和颜悦色,惹得那些人都以为有了盼头,再见其他亲近妹妹的年轻男人,同道之间还只私下忌恨、不敢妄动,对于异教中人,双方本就势同水火,加上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纷纷予以残杀,双方辗转寻仇,争斗越演越烈。当时一个正教掌门,由于独子因而惨死,竟然迁怒老身妹妹,纠集门人挚友,趁老身妹妹落单的时候,将她生擒,脱光了游街示众。”说着僵如木石、不能动弹的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体内嗡的一声,仿若利剑龙吟。
易天行感受到玄媪情绪的震荡,温言道:“前辈节哀。”
玄媪暴怒道:“节个屁!老身自懂事起,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说着腹中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最后师父率领同门,将妹妹完好无缺地救了回来,她却自尽了!妈的!我们魔教个个特立独行、不拘外物,可是教主的爱徒、老身的妹妹,却偏偏比那些大家闺秀还***讲究那些虚伪礼仪!讲究那些狗屁廉耻!人生下来什么时候穿过衣服?!我们的身子清清白白,让人看了值得死吗?!”说着声音一沉:“所以老身自毁容貌、脱离南魔教,在妹妹居住过的红山立坛,创立赤身教。老身就是要通告天下,我们这些不穿衣服的人,远远胜过那些衣冠禽兽。”
易天行叹道:“那个正教门派是顺天门吧?”
玄媪冷笑道:“自然,否则老身怎么会用他们满门的血来祭坛开山!”
易天行沉默片刻,轻声道:“后来呢?”
玄媪的内心似乎恢复了平静,语气舒缓地道:“无论外边如何谣传,老身门规,最忌淫恶。但是教中偏偏有人不把老身制定的门规放在眼里,奸淫之事,时有发生。”
“于是前辈在红山清理门户。”易天行恍然大悟道。
玄媪道:“现在知道老身为何不再开山门了?世间男子,心邪意淫者,十之**,收到门下,稍不留意,便会胡作非为,老身为了这些孽障,树立强敌还在其次,更恶劣的是败坏了本教的声誉、违背了老身创立宗派的初衷!老身已经错过一次,不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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