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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众将琼花视作花神降临,没事都要来拜拜,何况此时琼花遭劫,哪里肯饶?刹那间,琼花台下顿时人声鼎沸,纷纷大骂那偷花的贼子。
钱逸群迈步上前,出手如电,一剑刺向青衣小帽者的喉咙,喝问道:“你家主人派人你来偷花?”
那青衣小帽的仆从结结巴巴道:“你、你偷看、偷看我家小姐!反倒倒打一耙!”
钱逸群嘴角微微拉扯,大声笑道:“果然是引开众人目光,好让你家人偷花!”
那人见自己被彻底喊破,大声道:“快走!”说罢,身子往前一倾,人已经扑在钱逸群剑上。
钱逸群收剑不及,古剑又煞是锋利,正刺入那人喉结下软处,直入颈椎。
“道士杀人啦!”周围有人大声喊了起来,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在没有丝毫秩序可言。就连树下叫骂的信众,都退避一旁,生怕招来无妄之灾。
钱逸群抬头看那树上的偷花贼,只见他的无且手并没有成功将这花摘下来。+
想必下面事发突然,让这偷花贼也着了急,索xìng整个人都吊在琼花的花茎上,想用体重将这花硬扯下来。谁知琼花花茎的硬度真的堪比玉石,纤细一条竟然就吃住了他整个人的分量,让他想下也下不来。
钱逸群御剑飞出,架在他脖颈旁,喝道:“贼子还不下来!”
那人看了眼琼花,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啊地大叫一声,松手从树上跳下。
这回可不止钱逸群的古剑,更有许多气愤至极的信众。
信众们纷纷上前,将这个偷神花的贼子按倒在地,一顿暴打。
钱逸群正待上前阻止,只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声:“打死人啦!”
顿时信众们如鸟兽散,纷纷逃离杀人现场。钱逸群上前一看,只见这偷花贼的头上多了个血洞,混杂着脑浆的鲜血正汩汩往外冒,绝对是活不成了。
——这就是在杀人灭口了!
钱逸群环视四周,四周人也都在看他。他知道凶手就在这群人之中,却无从辨认。
这到底是什么人?会用无且手的,莫非是医家传人么?或者他这无且手是偷学来的,所以摘不下琼花……
钱逸群甩去剑上血珠,收剑归鞘,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
留在琼花观里的差役们很快闻讯赶来,将命案现场团团围住。
钱逸群没有多说什么,抬步走出了圈子。有一个差役想出手拦他,却被钱逸群的目光喝止,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当这名差役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道人的背影隐没在古观幽径之中。
陈监院对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感到很奇怪,却无从解惑。他索xìng在丹房里趺坐入静,不再去管外面的喧哗。客寮、都管、总理等诸多观内高管,不得不击罄将陈致和拖出静界,齐声询问对策。
“没找到张大师么?”陈致和按捺住心中的烦躁。
“没有,张大师一早就不见了。”
“没关系,”陈致和道,“那说明张大师早就发现了异象,我们不用管,事情自然会过去。”
“张大师早就发现了?”众人一想也对,转而又问道,“那他若是不管不顾呢?”
“那我们再cāo心劳力也没用。”陈致和换了口气,再次微合眼帘,低声道,“在场诸位,谁能画出一道真符,自然可以去帮忙的。”
众道默然。
这些道人对于画符并不陌生,对于净明忠孝道的传统符法更是颇有研究。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将画符、用符的知识写下来,都有八成可能被后人收入新编的《道藏》之中。
万分残酷的是,他们的符仅仅只能喝退微弱无比的残魂。
而那种残魂,换个人,哪怕没学过一天法术,只要意志坚定,就能靠骂脏话将之喝退。
符,没法开山断流,没法斩妖除魔,没法显于这个世间!
——或许祖师们的符也是如此,只是被小说家夸大了罢。
他们甚至这么想。
直到有一天,张大师cāo着江西口音“呵呵”笑着,随手甩出一道符,轰掉了菜园里挖出来的一块巨石。他们因此才相信祖师所传并无虚妄。
并不是符弱,弱的是人。
如果张大师早就知道了,那么一切都交给他吧。
众人纷纷退散的,留下再次入静的监院陈致和。不过陈监院并没有多少时间静坐,云板很快就敲响了,因为到了晚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