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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自己每每心口合一吐出真言,战斗力就会猛涨,越发觉得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子。说起来这些文艺表演,无非就是自我催眠然后催眠观众,让观众跟着自己一起进入剧中的喜怒哀乐之中。这和诀咒以心借力、借力御物,岂不是一个道理?
钱逸群从静定中出来,正听到那歌姬唱道:“……只道是雪僧云隐慈悲大,岂料他佛口蛇心使暗谋……”
钱逸群xìng子急些,也不管这里没节没断,啪啪啪拍起手来。
这一拍手倒吓得那歌姬花颜失sè,以为自己犯了恩客的忌讳,连忙下座福身,结舌道:“可是冒犯了尊客?奴婢粗鄙无知,还请尊客宽恕则个。”
“起来起来,”钱逸群大笑道,“我是听你唱得真真好,直唱得我心坎里去了,忍不住就拍起手来。你且坐过来,我有话说。”
这歌姬这才平复容貌,坐到了钱逸群身边,轻轻拍着胸口,佯嗔道:“又被公子调笑了,公子有何见教?”
“我听你这唱腔十分有趣,说话又好听,想学一学。”钱逸群道。
“这……”歌姬从未想到有客人提出这种要求,不由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说。
“我生成这副容貌,你还怕我抢了你饭碗不成?”钱逸群摆出一个笑脸。
“奴婢是初学不久,资质又愚鲁,怎敢妄为人师?”那歌姬笑道,“公子莫非不知道么?我母亲是江南小书家第一,莫若我去将妈妈请来,求她收公子做个门外传人也未必呢。”说罢便咯咯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钱逸群也笑道,“还请姐姐移步,速速去请了徐妈妈来,说我要拜她。”
二女轻笑,行云流水轻滑出去。
帘幕掀起落下,钱逸群刚举到嘴边的酒杯却凝住了。
这帘子隔音,每每掀开便有外面的喧哗之声闯进来。
而现在,外面却是一片静寂。;
第二十九章变生肘腋
钱逸群缓缓离开位子,缓步走到帘幕前,掀开一条小缝。
从小缝中看出去,堂上的尊客们一个个像是刚被老爹教训了一般,乖乖围着大圆台面坐了一圈。钱逸群可是知道,这二十人无不是自视甚高之辈,谁能让他们这么安分?
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拉开了帘幕,额头几乎撞在钱逸群鼻子上。
“尊客,徐妈妈请您移步大堂。”那来通报的姑娘十三四岁年纪,白皙的皮肤,瓜子脸,柳叶眉,一双丹凤眼中总有似有似无的水漾。
钱逸群听她声音颇为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再她的双唇,饱满丰润,上唇微微翘起,透着一股顽皮气。
钱逸群微微点头,见文蕴和与周正卿坐在一桌,正好文蕴和身边还有个位置,便径自走了过去。
周正卿冲钱逸群微微颌首,低头与文蕴和交谈起来。过了片刻,文蕴和站了起来,与周正卿换了个位子,让周正卿坐了钱逸群旁边。
钱逸群见两人耳语半晌只是为了交换个座位,难免有受宠若惊的得意快感。周正卿是小喇叭包打听的xìng子,钱逸群正好凑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正卿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有人打上门来了。”
“啊?”钱逸群大吃一惊,难道这种静坐是列阵抵御?
“归家院围墙之外竖起了一道黑墙,从里面怎么都打不出去。”周正卿解释道,“丽南和几位高手正在内堂与徐妈妈商议对策呢。”
钱逸群听了不由惊讶,竟然有如此怪诞的事。略一定心,他又赞叹道:“果然都是有修为的高手,碰到这种事,竟然都淡定如斯。”
周正卿没有说话,朝地上努了努嘴。
顺着周正卿的目光,钱逸群缓缓别过头,只见地上直挺挺仰面躺了一个儒服男子,胸口一滩血污,如同一朵绽放的紫sè月季花。那人该是刚死的,身下的血团还在不断往外扩大。
钱逸群吸了口气,张大嘴巴比作口型:怎么回事?
周正卿目不斜视,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一番。
钱逸群这才发现,原本一个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现在竟然英气勃发。头上金钗玉簪都换作了红绳包头,长袖之中隐了兵刃。幸亏狐狸入手就教了他《易中玄》,更亏得书中仙将口传转为了心授,这才让他分辨出这些女子所站的九宫方位。
“像是阵法啊……”钱逸群对周正卿低声道。
“是啊,只留了个死门给我们。”周正卿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说是我们之中有魔教jiān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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