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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儿子一家都过来吃不说,就儿子那身手,杏儿那懒虫,还不得把老头子一个人累死!便说:杏儿在家看狗狗就别下地啦!咱还是各吃各的,省事。
金锁不由地从心底里佩服杏儿,她咋算得那么准。接着又说:拉麦子,你买绳还是买油?
铁匣子觉得买油不合算,一烧就没了。绳子今年用不坏明年还能用。就说:我买绳。
换工的事就这样说定了。
五黄六月,赤日炎炎,晒得蝉儿、蛐蛐儿扯着嗓子尖叫,震得人耳涡都产生了共鸣。
一个真正庄稼把式,必须干好三样活;犁地、摇耧、割麦子。犁过的地,平平整整,垅沟宽窄一致,就象娘儿们梳的头一样。耧齿入地深浅均匀,籽要播得不密不疏,一亩地播30斤麦种,上下不差2两。割麦子就更有讲究了。第一个开镰的人叫开垅,也叫头镰,动作麻利,速度要快,不能让别人追上你。还要留神脚下,不能踩倒身旁的麦子。用镰刀在麦秆中央轻轻一勾,左手虎口向下叉开握住勾过来的麦秆,在离地不到2寸的麦秆根部,“嚓!”地就是一镰,这把麦子就齐刷刷离了地握在你手中。然后把手中的麦秆向右稍稍一横,挡住用镰勾过来的麦秆,伸出中指、无名指与小指握住勾过里的麦秆,便割了了第二镰。割第三镰时,再把第一把麦秆横过来,其余动作一样。这一正一横再一正的握麦动作,叫作“打交”。麦穗儿一颠一倒,不散不乱,相互交叉,既不怕风吹,看起来也规整。一般都是一趟割3垅,铁耙子今天割5垅,他打的是大交,用小腿顶住麦把,一交割5镰,放在地上一小堆。他弯着腰,蹶着屁股直往前割。铁匣子是二镰,她一趟割4垅,紧跟在老伴身后。金锁是三镰,他一趟只割3垅,远远的落在后边。他一会儿到地头喝口水,一会儿吸根烟,直怨这天热,恨不能下阵小雨凉快一下。
收麦天,龙口夺食。正因为儿子干不了活,这老两口才要多干一些。齐腰深的麦秆粗壮的象筷子,一镰割下去,放小炮似的,“噼哩啪啦”乱响。望着这沉甸甸的麦穗,铁耙子心里一阵阵酸涩。人常说:“种地种囿子,穿衣穿绸子。”这五亩麦田是叉八峪上好的囿子地。对于庄稼人来说,这囿子地就是聚宝盆,土质好,保墒,耐旱。去年秋天,他给这块囿子地使足了底肥,深深地耕,细细地耙,开春后又精心锄了两遍。实指望这囿子地能给他多打些粮食,却不想分开了家。也罢,总算没给外人,可是,汗水落地摔八瓣,辛辛苦苦,一镢一锄干出来的粮食却不能亲口尝一尝,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想归想,干归干,娇阳下,他那黑黝黝的光脊梁在麦垅间一刻不停地朝前移动着。
铁匣子那脱了臼的左胳膊才好,握起麦把儿来有些吃力,她时而悠动一下胳膊,接着又挥起镰刀。
金锁望望头顶那红艳艳太阳,又望望这一眼不到边的麦田,皱起眉头,一脸的熬煎。在心里埋怨他爹,你种这么多麦子干啥?
天快黑时,麦子割倒在地里,打成了捆,就等着往回拉了。金锁慢吞吞走过来,说:娘,借我50块钱,买油。
铁匣子一听借钱就傻眼了。此时,她才发觉上了儿子的当。没有油,三轮车开不动,麦子就拉不回去。眼看着山背后那灰蒙蒙的云团翻滚着向这边铺过来。只得从身上摸出50元钱。
金锁接过钱,嘻嘻一笑,说:我有了钱就还你。一转身,踢翻了汤罐。
铁耙子气得:你下的那是啥**羔!
铁匣子把镰刀朝地上一摔:你撒的是啥**种!
铁耙子无奈地长长嘘了一口气:啥也不说啦,是咱上辈子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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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白露种高山,秋分种平川”,节气就是庄稼人的时刻表。眼下还不到播种的季节,这个空闲时段,娘们儿就又搓起了麻将,杏儿是场场必到。这些日子,杏儿手气背,只输不赢。她想歇歇手,到县城去逛逛,顺便给金锁找点活,免得他整日闲得象个大尾巴蛆。
杏儿来到梳装台前,拔去头上的发卡,松开那马尾披肩发,重新梳理着。在这屋里,有几样东西看上去是别具匠心的。这别致典雅的梳妆台就很新潮,三面镜子影照着她那俊悄的脸蛋儿,连脑后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要打扮得与众不同,让那些男人们看了就眼馋,就心里痒痒,时赏语叫“心动。”还有那张大包床,深褐色的,漆得光彩照人。她仔细地计算过,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不能太亏了自己。再就是那台18寸彩电,虽说有点过时,那罩儿却是她精心设置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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