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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陈词铿锵有力、气势慷慨激昂,极具煽动性和诱惑力。人们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一阵阵唏嘘,有人还挤出了几滴同情的泪水。
公安部门因缺乏有力的证据,很显然处于下风。在法庭辩论出现一边倒,对公安非常不利的时候,法官宣布:暂时休厅。
是呵,不休厅怎么办?公安部门举不出勾庆成犯罪的确切证据。槐叶、宝宝、王富才这些当事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即便宝宝真地在槐叶棺材里,又如何证明是王富才所为,还是勾庆成所为。人都埋了1个多月,尸体已开始腐烂,假使开棺后找不到勾庆成犯罪的证据,将如何收场?法庭与公安一番探讨交涉,10分钟后继续开厅。法官宣布:勾庆成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当厅释放。
一声警锤响,当即法庭里掌声四起,喝彩声、口哨声响成一片。随着人影晃动,脚步叠起,灰突突的尘土和着那喧嚣的噪杂从门窗里涌泄出去,急匆匆地抹在了灰蒙蒙的天幕上。
二十
勾庆成是农民企业家,是县里的名人。他被抓确实影响不小,而他无罪释放更引起了轰动。这条爆炸性新闻不胫而走,成为街头巷尾人们谈笑的资料。那些原先躲在幕后的勾庆成的铁哥们儿,此刻也都挺身而出,纷纷找主管政法的廖副县长,为勾庆成鸣不平,讨说法。
廖副县长却大不为然:讨什么说法?当厅释放就是说法。维护公、检、法就是维护政府的形象。为人做事还是低调一点好,何必得理不让人。当领导的哪个没被别人告过黑状,难道还秋后算账不成。处理好善后到是关键。张峰不适宜再在町坂镇干了,调到别的乡镇当指导员吧!我是县政法委书记,这事我也有责任。为了挽回影响,我决定亲自把勾庆成送回去。
廖副县长这番话分明告诉人们——勾庆成的案子摆平了。
县城距町坂镇40来里。正当廖副县长坐着“奔驰”陪同勾庆成与水仙奔驰在公路上的时候,町坂镇政府会议室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勾庆成被抓,桑树坪煤矿没了主人,如此一块肥肉,谁人不垂涎三尺。为争夺煤矿的承包权,桑树坪村干同町板镇领导从一大早吵到日当午。最后总算达成协议——两家合伙承包,却又因红利分配产生了分歧,就在他们寸利不让,争执不休的时候,一辆“奔驰”开进了镇政府院里。
镇政府会议室里挤满了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吵闹叫喊声震耳欲聋。廖副县长同勾庆成、水仙一走进屋子,这些人立马就哑巴了似的,大张着嘴出不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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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庆成的突然出现把这些人惊呆了。廖副县长那谦和的笑容分明告诉了人们一切。到嘴的一块肥肉就这样不翼而飞了。承包煤矿一事就像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一样,瞬间就破碎了,消失了,不存在了。不尽地惊诧、惋惜,一时间全都凝聚在尴尬无奈的脸上。
廖副县长打破了僵局:讨论什么呢?很激烈嘛!接着就和颜悦色地:我是专程送庆成同志来的。公安部门工作有失误,我代表有关部门向庆成同志表示道歉。便抓住勾庆成手十分真诚的握着。
勾庆成啥也没说,一脸地激动。
镇长紧忙跨前一步抓住勾庆成手,说:庆成呵!你可回来啦!这两天都快把我们愁坏了。
勾庆成是何等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在干什么,却还是微微一笑:感谢领导关怀,感谢大家。
官场自有官场的游戏规则。相互敬烟,友好而热情。刹那间,隐藏在各自心中的不愉快便被那一口口浓浓的烟雾彻底地掩盖了。
日头依然呆板地悬挂在天空,树荫依然安闲地趴在地上,那单调聒噪惹人生厌的知了依然声声不息地尖叫着。
一番必不可少地寒暄之后,这干人等便涌出会议室。勾肩搭背,客客气气,前呼后拥地携着廖副县长、勾庆成、还有水仙,朝悦来酒家走去。
031。干妹子 【一】
一
一大早,尹一冉就背上他的木匠家什紧忙往混沟峪赶。
时值五月半,山里的早晨依旧有着些许凉意。天上懒洋洋地挂着几朵白云,雾蔼蔼的岚气死死地悬在山涧,蝶儿倦怠地趴在叶瓣上一动不动,空气中凝滞着蒿草与苦艾的清香,崖畔上偶而传来一、两声翠鸟的梦呓,仿佛一切刚从沉睡中醒来。
山里地势高寒,季节要比平川晚个把月。清明黄,谷雨绿,眼下已过立夏,坡坡岭岭郁郁葱葱,尹一冉就像走在一块绿色的地毯上。
山里的早晨清新而幽静,静得使人感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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