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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拉长了脸:「本将军之事,无需先生琢磨。」
「我只是替始皇帝感到可惜──」秦牧瞥了蒙恬一眼。
蒙恬感到有点坐立不安,他开始反击:「阁下又以甚麽的身份跟我说话?你自称为公子旧友,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存在!」
秦牧高傲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森然连蒙恬这个在沙场身经百战的人也不禁感到胆寒,一刹那间,蒙恬竟然觉得看到了秦王嬴政的身影与秦牧交叠在一起,再定一定睛,眼前的幻觉消失了。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秦牧掀起嘴皮,冷冷地顶回去。他对蒙恬的好印象大感,如此尊卑不分的下属要来干甚麽?
──显然秦王陛下忘了他早已经换了张皮,现在别说蒙恬,连他爹再生也认不出他啊……
两人火药味渐浓!
此时,扶苏微笑着走出来,一派的温文尔雅。他眉目笑得弯弯的,一派的淡定闲憩,气度不凡,笑着说了一声:「早。」
──秦牧觉得这小子装起来,气质还真跟他的孩子有九分相似,刚出来时连秦牧也恍然了一下,更别提蒙恬。
蒙恬被这个扶苏砸得有点懵了。
他迟疑地问:「……公子?」
扶苏轻笑了一声,打趣道:「不会吧,睡了一觉,连我也不认得了?」
这说话风格太像‘扶苏’!
蒙恬立即站起来,不敢再用随意的态度对待扶苏:「不是的,公子……」他紧张的一头汗,不知扶苏会不会怪他之前轻慢的态度!
小厮跟随着他出来,行了一个礼後,把肮脏的水捧出去倒掉。
「行了行了,打趣一句,看你紧张得甚麽似的。」扶苏失笑摇头:「早前我不对劲,还赖蒙将军包涵,要不是昨夜秦先生与我促膝长谈,恐怕我也不会觉悟自己的所作所为实为不恰当。」
想到昨晚秦牧的凶残,扶苏忍不住揉揉自己摔痛了的腰──他妈的,昨夜任由他摔在地上,害到他现在还觉得腰酸骨痛的。
蒙恬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望过去,随後立即觉得不对劲,他飞快的抬起头,又看到扶苏领口露出了颈子隐约的红痕……
不知为甚麽他思绪有点飘忽,想到了秦始皇在扶苏来监军时硬把所有小厮换下,换成丫环……还有昨夜浴室的凌乱……和扶苏脸上的黑眼圈……
蒙恬作揖:「属下明白,还望公子多多保重身体。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後,他狠瞪了秦牧一眼。
「……?」保重甚麽身体?他明白了甚麽?扶苏表示费解。
不过蒙恬不再怀疑他,扶苏就感到万幸,立即说:「哦,退下吧。」
蒙恬又行了一个礼,才退了出去。
秦牧被瞪得挺无辜的。
不过他本人已经把帐算到蒙恬头上──看看,居然敢瞪他!想当初蒙恬连正眼望他一眼也不敢!现在居然敢瞪他了!好大的狗胆!
蒙恬走了,扶苏看向秦牧。
秦牧靠风中细微的震动辨声,一会儿後才对他点了点头。
扶苏立即整个人瘫软在榻上:「累死我了,时刻心惊胆跳的滋味真不好受。」
「哼,你要希望你说的事是真的,不然朕绝不放过你。」秦牧冷眼旁观。
扶苏跳了起来,嚷嚷:「我把已知的历史都告诉你了啊!要是有些细节和後世所传的不符合也不关我事吧!」
昨夜扶苏用他对秦朝历史的浅薄理解硬是跟秦牧交换了条件──条件就是秦牧必须要帮助他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绽。
起因是秦牧随口一句:「就你这等演技,恐怕蒙恬早就怀疑你了。」戳中了扶苏心虚的地方,立即觉得自己性命不保,死活巴着秦始皇陛下的大腿求秘笈。
其实扶苏不自爆的话,跟他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的秦王绝对不会看着他带着‘扶苏’的身体直奔死亡去的。
不过当扶苏告诉秦王胡亥接下来会把他其他子女都杀光光导致他的血脉除了胡亥一脉外,就只有自己一个坑爹版扶苏後,秦王已经决定暂时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至少不能让自己的孩儿在他眼前死去──那怕只有身体。
扶苏在榻上踢掉鞋子,脱下袜子抠脚:「痛痛,全身都酸痛……都怪你昨晚把我丢在地上!」这就是叫恶人先告状。
秦牧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你们‘现代人’难道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麽?」居然公然露出自己的双脚!坐也没坐姿,难道世上过了千年後,人们已经没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