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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王爷也不会这两天就在书房窝着了。”
我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黑夜是想事情最好的时间。
苹喜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老福晋在去年说的那句话,岳乐从来不把心底的话告诉别人。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这样?所有的疑问都只会吞在肚子里,我不愿意问,他不愿意解释,我们的日子里除了骄傲,就是面子,这样的日子能叫日子吗?我们甚至连争吵都没有学会。阿玛从小就请师傅教我认字,画画,可是阿玛说的没错,婚姻就像是白纸,只有自己去画,无人可教。可这张纸竟然被我画成了这样?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在埋怨岳乐过去几年的冷漠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圣人说,一日当三省,可是我在和岳乐过了七八年之后,才反思,而且还是在别人的点拨下。不知道这样的反思算不算太晚?这张白纸上已经被我涂的不成样子,还能再画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了那么多的事之后是怎么睡着的,我只知道,第二天我是被外面嘈杂的叫门声吵醒的,苹喜死了。而且肚子里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被白布紧紧的绑着。在她的脖子上挂着我在端午前给她买的长命锁。荷花还没败,可是戴着荷花纹的长命锁的人已经没了。
“我喜欢他,不代表我可以看着他带别的女人走”,当苹喜告诉我让我放孙师傅走,让他去追四喜的时候,她大概就已经萌生了这个念头。不能看着他带着别的女人走,可是却放他和别人一起走,而自己身上已经有了孩子,这种情况下,她给自己剩下的路就不多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抱着胳膊躲在被窝里,苹喜的大嘴巴,苹喜的憨笑,她的没眼色,一件一件在我脑海里过着。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是岳乐。
“冷吗?”
“冷。”
我回过身,抱住岳乐。
“苹喜说,我每天穿的衣服是你给收拾的,对吗?”
“是。”
“孩子不是你的,对吗?”
“嗯。”
当我在黑暗中吻上岳乐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也已经有了孩子,玛尼。
七月,三嫂去世。
八月,朝廷颁布了宗室收养子女的规定,岳乐把三嫂唯一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兰甘收养到了安亲王府。
顺治十八年,我的生活中似乎就只剩下了两种颜色,血红,雪白。
那一年是我一辈子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一年。但又是我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一年。
康熙二年,夏(上)
康熙二年(1663年 癸卯)
二月 曹玺以内务府郎中首任江宁织造。
十一日,康熙生母慈和皇太后佟佳氏病逝,终年二十四岁。京师坠落陨石使一颗(城外七,城内四),有声。
三月 庄廷鑨《明史》案发生。
五月 二十六日,庄氏《明史》案决。吴之荣从此启用,后官至右佥都御史。
六月 葬世祖章皇帝于孝陵,孝康皇后、端敬皇后与之合葬。
东直门外。
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斜靠在车壁上,夏天的天很热,车上的帘子全都卷了起来,可是还是一点儿风都没有。这样闷热的天气本应在家里坐着,可是昨天晚上宫里传话说,太皇太后请宗室亲族的女眷去西苑赏荷花,所以今天一大早天没亮我就离开了王府,岳乐当时躺在床上支着胳膊看着我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现在闲的发慌就想找点儿事儿干,可没人找他,他说我们这些人过的日子这才叫日子,赏赏花,听听曲儿,多好。我把正在画眉的柳笔扔到他身上,“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你闲的发慌?外面不是整天都有人在门口等着您安亲王的召见吗?”
“我现在还能管什么事,求我干什么?那伙人纯粹是嫌我这寡妇门前的事还不够多。哎,你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小了,你进来出去小心点儿。”他把眉笔从身上拿开,放到床头的高几上。叮嘱了我一句。
车猛的停住了,正车上低着头打盹的我被晃醒了。下意识的护了一下肚子,准备开口问,外面的吵吵声就大了起来。我把头往外伸伸,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前面的路全被人挡住了,除了人什么都看不见。
“主子,前面的路被挡了,说是要捉拿钦犯。”俞霁走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这个丫头本来我是要等灵丫儿回来就调到侧福晋那儿去,可是苹喜的死让我身边又缺了一个人,岳乐就说别换了,一个人肯定不够使。她就这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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