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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装满烟土的麻袋浮上江面,旋即被拖上一只小船。转眼之间,小船箭一般地驶向岸边。
旗开得胜,一船烟土,价值几万银洋,“小八股党”个个欢呼雀跃。
通过这次“抢土”,杜月笙看出“大八股党”在护送烟土过程中的种种漏洞,这更激发了他放手大干的决心。从此,趁月黑风高,或雨雪载途,“小八股党”适时出击,来无影,去无踪。由于每次布置周密,出手方式不同,令“大八股党”无从防范。
“小八股党”的“大手笔”,已不同于黄公馆的早前抢土,抢来的烟土黄公馆已无处存放,杜月笙看好一个囤积烟土的好地方——位于三马路的潮州会馆,会馆后面殡房里有一排排备用的空棺材。杜月笙买通会馆的管事人。每当抢了土,便运来放进空棺材里。然后再化整为零,等候时机卖出。
但会馆里的空棺材有限,抢来的烟土很快就没地方放了。与此同时,法租界的几家土行原是向英租界土商进货的,但在“大八股党”保护下的土商任意操纵价格,令他们十分不满,如今听说杜月笙手里有土,便派出代表同杜月笙交涉,希望能从他这里进货。
面对这种情况,杜月笙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正是这个想法,使他的烟土生意更上一层楼,也为他的发迹、崛起架起了天梯。
五、组建一爿公司
杜月笙的想法是开一爿土行,但他知道,黄老板碍于身份,不会答应公开卖“土”,于是避开黄老板,找桂生姐商量。
“需要多少投资?”听完杜月笙的想法,桂生姐问。
“要买幢房子,装修装修,再预备些办货的本钱,两三万。”
“好。”桂生姐表示赞同,又说,“哪些人入伙,各人负担多少股本?”
“不管老板晓不晓得,都要算一股。”杜月笙试探地说,“桂生姐你一股,我一股,金三哥一股。每股5000,一总两万股本。”
“我跟老板只算一股。”桂生姐干脆地说,“你一股,金廷荪一股。每股出一万,一共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自然比两万运作起来要宽裕,但杜月笙却皱了皱眉。
情场得意扶摇直上(10)
“知我者莫过于桂生姐也。”这是杜月笙偶然醉酒后对他的结发之妻沈月英吐露的心声,由此引来沈月英醋意大发。但这确实是杜月笙的肺腑之言。
杜月笙一皱眉,桂生姐心里立刻了如明镜。她打开保险箱,取出两万块钱的钱庄庄票,交到杜月笙的手上。
“你现在不是孤小人一个了,娶妻生子,肩上就担了责任。给朋友花钱,不能花脱了底。”
这一刻,杜月笙觉得,桂生姐更像慈母,像姐姐,言语间透着的那种亲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杜月笙收起两万元庄票,离开黄公馆去找金廷荪。
在黄公馆,杜月笙和金廷荪是走得最近的弟兄。同是黄老板和桂生姐的心腹大员,两人一文一武,在黄公馆的诸项事务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金廷荪是浙江宁波人,绰号“金阿三”,属于“通”字辈,但由于两人私交甚好,杜月笙从不称他“爷叔”,终其一生都是喊他“金三哥”。金廷荪精于盘算,善摸行情,是黄公馆唯一的“理财家”。所以说到合伙开公司,杜月笙和桂生姐都想到了他。
这会儿金廷荪正在混堂里“水包皮”。他听杜月笙如此这般一说,立马答应下来。两人在洋盆间隔着张茶几,就开始商讨公司章程等诸项事宜,最后商定公司名字为“三鑫”。
三鑫公司由杜月笙任董事长,金廷荪任总经理。最初设在法租界自来火街宝成里二号,写字间和仓库连在一起。由于一开张便生意红火,黄老板不久便听到了风声。黄老板历来珍惜羽毛,又一贯处事谨慎,因此烟赌两档生意从来不敢公开出面。如今见这一爿公司已经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自然乐得分肥,随即做起了三鑫公司的幕后董事长。
三鑫公司包揽了法租界烟土的全部零售与批发,业务做得红红火火。但和公共租界相比,仍然是小巫见大巫。当时财力最雄厚的潮州帮大烟土行,郭煜记、郑洽记、李伟记,以及本帮人士所设的广茂和等,都开设在公共租界棋盘街麦家园一带,属于“大八股党”的势力范围。三鑫公司想拓展营业,一时难以冲过“大八股党”把定的那道关口。
恰在此时——刚刚进入1919年,国际社会发起万国禁烟会上海部成立大会,成立大会将在公共租界召开。消息传来,杜月笙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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