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页)
来。
外面的吵杂声依旧,他们两个一对鼹鼠似的,躲在自己的地洞里,找着属于他们的乐趣,恍如冬眠未尽。
程蝶衣手里掐着的几粒花生米,还没有吃完呢,门帘一挑,闪进来一个身影。
“花老弟找的好地方,果真是近在咫尺,却屋里屋外,两番景象。”
来人门帘还未撂下,说话声先传了进来。程蝶衣这才知道,花清远带他来这里,绝不是为了躲清静的。
程蝶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花清远,他们这关系,除了两家亲友,对外一直是隐瞒着的,做成传言里那般的,也不知道……相对来人,方便不方便,都被人家堵到门里了。
花清远好笑,若是不方便,怎么能叫他一起来。再说了,花清远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这层关系,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
要不是顾虑着,程蝶衣梨园名角的名头,他早就拉着程蝶衣满大街去招摇了,——断袖怎么了,爷就算断袖,也向来是断得光明正大,不畏人说的。
哎,要不说无论哪个年代、哪个时空,做明星,都是极辛苦的了。既要考虑公众形象、还要注意着大众的情绪。稍有不对,就是翻天的口水和变了花的流言。
“不是外人,周兄,你是见过的,”
在来人进来后,花清远笑着站起来,迎上去,“周兄这二当家的,怎还有空,偷溜出来,会小弟呢?”
周满华和袁四爷一狼一狈,在自己的牵线搭桥里,一拍即合。
这两个人,还分别起诉了那位暗中使坏,指使他人给自己扔臭鸡蛋的方二爷。周满华告方二爷欺诈,袁四爷告方二爷毁约。如今那位方二爷,在两方夹击里,怕不只是焦头烂额能形容得了的吧。
“你这是明知故问,”周满华笑的得意,指点着花清远,“你不进去,我不就得出来吗?”
周满华这话说得花清远天大的面子似的,花清远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个奸商,永远是嘴上甜如蜜,背后一刀子。
周满华和花清远寒暄了几句后,把目光转到程蝶衣的身上。这时,程蝶衣也随着花清远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默然无语。
周满华这人,他以前唱戏的时候,见过。都是看客,周满华与袁四爷却是不同的。
袁四爷每次看戏,都是真心品戏。知道他和花清远的关系后,发乎情、止于礼,偶尔叫他过去,谈谈戏、对对戏,十分的规矩。
周满华有一点与花清远是相似的,他们两个对于京戏,都只是皮毛,不纠于内里,而周满华对戏子的态度,就和看戏台上的柱子一样,没有一丝半分的兴趣和感情。
所以,程蝶衣对于周满华,也只是知道,并没真正说过几句话。
“蝶衣,这是周兄,不是外人,是我极好的朋友了,”花清远拉着程蝶衣,热情地给周满华介绍着,“周兄这次和四爷合伙,定会大吉大利的。”
周满华瞄到花清远和程蝶衣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嘴角抽抽一下,嘴上却是什么也不说的。
花清远做为一个他可交的朋友,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说到底,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何苦讨那个不自在,说些不中听、讨人嫌的话呢。
自打京城里传出了花清远和程蝶衣的风言风语后,他一直都无动于衷。直到花清远与他联系了这桩生意,他才有了反应。
他的反应很简单,他自怀里拿出一个沉香木、外裹红绸的盒子,递给了程蝶衣。
“这段时日里外都乱,周某好久没去听程老板的戏了,说来还十分想念,等出了正月,定是要多去捧场的,这点小礼物,是周某的一点心意,祝程老板好事…成…双。”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语气尤其的加重,眼神更加幽深,看得程蝶衣心头一颤,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得好,偏头去看花清远,花清远正冲他点头,“和周兄不用见外,他给的东西,就当自家兄长给的就是了,我们收着就是了。”
有了花清远的话,程蝶衣接下了周满华递来的物件,在周满华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打开。
沉香木盒里是金丝绒铺底,上好的象牙白玉做的托,一对金表赫然摆在其中,闪闪发光,却不刺眼,极柔和了。
花清远瞟了一眼,不说那表的制地,和镶在表内的钻石,只说这表的牌子,地道的瑞士产,极有价值了。
周满华出手如此大手笔,定是这桩生意中,捞了大便宜,才以如此重物拉拢自己,也是为了以后相互有个照应,这些,花清远自是懂的。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