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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围起了一滩水,然后让水围起了没有墙壁的房屋,上面是
夜空般宁静的玻璃,背景时而响起没有歌词的歌唱。三姊妹被水围困着,她们的等
待从一开始就被强化成不可实现的纯粹的等待。而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只有被
驱赶到前台时才得以保留自己的身份,后退意味着衰老五十年,意味着身份的改变,
成为了中校和男爵。这两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游手好闲,一会儿去和玛莎和衣丽娜
谈情说爱,一会儿又跑回来等待戈多。这时候更能体会契诃夫散文般的优美和贝克
特诗化的粗俗,舞台的风格犹如秀才遇到了兵,古怪的统一因为风格的对抗产生了
和谐。贝克特的台词生机勃勃,充满了北京街头的气息,契河夫的台词更像是从记
忆深处发出,遥远的像是命运在朗诵。林兆华希望观众能够聆听,“听听大师的声
音”,他认为这样就足够了。聆听的结果使我们发现在外表反差的后面,更多的是
一致。似乎舞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同性的婚姻,结合的理由不是相异,而是相同。
《三姊妹》似乎是契诃夫内心深处的叙述,如同那部超凡脱俗的《草原》,沉着冷
静,优美动人,而不是《一个官员的死》这类聪明之作。契诃夫的等待犹如不断延
伸的道路,可是它的方向并不是远方,而是越来越深的内心。娥尔加在等待中慢慢
老起来;衣丽娜的等待使自己失去了现实对她的爱——男爵,这位单相思的典型最
终死于决斗;玛莎是三姊妹中唯一的已婚者,她似乎证实了这样的话:有婚姻就有
外遇。玛莎突然爱上了中校,而中校只是她们向往中的莫斯科的一个阴影,被错误
地投射到这座沉闷的省城,阳光移动以后,中校就被扔到了别处。跟随将军的父亲
来到这座城市的三姊妹和她们的哥哥安德列,在父亲死后就失去了自己的命运,他
们的命运与其掌握者——父亲,一起长眠于这座城市之中。安德列说:“因为我们
的父亲,我和姐妹们才学会了法语、德语和英语,衣丽娜还学会了意大利语。可是
学这些真是不值得啊!”玛莎认为:“在这城市里会三国文字真是无用的奢侈品。
甚至连奢侈品都说不上,而是像第六个手指头,是无用的附属品。”安德列不是
“第六个手指”,他娶了一位不懂得美的女子为妻,当他的妻子与地方自治会主席
波波夫私通后,他的默许使他成为了地方自治会的委员,安德列成功地将自己的内
心与自己的现实分离开来。这样一来,契诃夫就顺理成章地将这个悲剧人物转化成
喜剧的角色。娥尔加、玛莎和衣丽娜,她们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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