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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快结束了吧,只差这最后一点点的距离。
而未来会怎样,后人会怎样评说,又与自己何干。只要做到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即使是亵渎神。
突然腰一沉。迅速拉上帷幔,头一低,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撒在帐篷雪白的皮革上,再一道道从那上头慢慢蜿蜒而下。
蛇似的妖娆。
直起身,伸指在那些妖娆的线条上轻轻划过一道痕迹,痕迹上两道阴影随着火光轻轻摇曳:“你来了,比预期的快。”开口,声音有些疲倦。
阴影重叠,一只手从背后将他轻轻拥住:“辛伽……”
第四十章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雅塔丽娅。”由着身后人紧紧拥着自己,直到帐篷外火器攻城的轰响声渐渐消失,辛伽再次开口。
没有立刻回答,松手站直身子,雅塔丽娅走到帐篷边把帷幔拉开:“王,有没有看到北方那颗暗蓝色的星星。”
“看到了。”
“它是塞特即将苏醒的标志。”
“我明白。”
“……事实上过边境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目光轻轻一闪:“我曾以为他不会插手。”
“因为他是被这国家所遗忘和背叛之神么。”笑笑,抬头望着天:“可是辛伽,这里毕竟是他的土地。”
“所以你来了,不听我的告诫,甚至把我们的国土丢弃在所有觊觎着它的国家眼皮子底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犀利:“我该怎么惩罚你。”
“对雅塔丽娅最大的惩罚就是失去王。”
目光微滞。片刻从面纱背后那道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中移开,辛伽抬手伸向她的脸庞,看着她低下头将被面纱层层包裹的脸贴入他的掌心,暗红色眸子有那么一瞬闪过的光是柔和的,虽然只是稍纵即逝:“谁都改变不了,即使是神,是不是,我的雅塔丽娅。”
雅塔丽娅沉默。
而辛伽的目光穿过她的发丝,扫向她身后那骑从军营里慢慢朝着孟菲斯城门方向过去的身影:“你把他带来了。”
“对。”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可以控制住俄塞利斯。”
“雅塔丽娅也没有想到。”
目光一转,望向她,嘴角轻扬:“所想即所得,是么,我的王后。”
“是,我的主人。”
白色长袍,白色的马,雪白色银丝缠在一把随风四散的黑发中兀自闪烁着荧荧亮光。远远从敌方静止下来的阵营里一路过来,那份淡定的飘逸,即使是在血腥遍野杀气蒸腾的战场,都干净得与世无争。
奥拉西斯站在城楼朝下观望,仔细,不带一丝表情,因为知道身旁有多少目光在试图从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去捕捉他心里的想法。 他确定那是俄塞利斯,那种神情和动作,从小到大的熟悉感,他确定自己不会搞错。但俄塞利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敌人军阵前,而一个半生只能靠轮椅走动的残疾人,又怎么可能在马背上坐得那么挺括安然。
沉默。
一动不动凝视着城楼下那两点漆黑如墨的眼睛,正如那眼睛以同样姿势和神情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凝视?
曾几何时,他竟忘了,自己这能看透世人过去未来的哥哥,是个独看不到周遭一切事物的瞎子。
风吹得城头旗帜仆仆作响,混着远远婴儿的夜啼,有点沉闷亦有些烦躁的声音。一丝浮云迅速从西北方向游移过来,很快遮挡了月亮大半个身体,朦胧琐碎的阴影依着地表游走,在俄塞利斯身上滑过的瞬间,奥拉西斯忽然看清他的脸,随左手对着城门方向缓缓抬起而浮出一层陌生的表情。
“嘎!”突兀一只鹭鸶尖鸣着从一团混沌中扑入锅灰色天空。
修长的身子拉出道暗色细影,就如同它这声静寂中尖锐得有些凄厉的鸣叫。很快,一只又一只飞鸟紧跟着窜入空中,大大小小,急急忙忙,像是被某种可怕东西粗暴打断了好梦,瞬息间在云淡风清的夜空里乱作一团。
心脏猛地一紧。
正待回头发出警告,脚下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扼住了他的声音,轻易撕破了这地方自亚述军停火后短暂维持了短短片刻的平静。
像是地底下某种沉睡多年的生物被突兀唤醒了,那波毫无预警却又极强的震荡,在一阵惊惶的尖叫声中将整个底比斯推入一片莫名惶恐的动荡和喧哗。一些伫立在哨塔和城头边缘的士兵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