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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影片公司拍摄电影),
发现有带一套二镜头的康泰时摄影机,不但零件齐全,而且暗房冲洗
放大用具,一应俱全。他认为价钱廉宜,我就买r下来,带回北京。因
为机件灵活,拍摄舞台剧照,特别生动清晰,那时张肖伧在上海办的
《戏剧旬刊》,所有北京舞台剧照,十之八九都是我寄给他刊登的。七
七事变爆发,我尚没来得及走避,日本宪兵队已经“光临”舍下搜查,结
果毫无所获,却顺手牵羊,把我的康泰时照相机,连同附件,一股脑儿
囊括而去了。抗战八年东奔西走,又没有好照相机,当然更没有闲情
逸致搞摄影艺术了。
抗战胜利,民国三十五年来到台湾。日据时代的总督府,被美机
炸得残垣断壁,尚未修复。衡阳街一带算是房屋整齐地区,每天下午.
两边行人道,摆满了钟鼎瓶炉、采牒翠羽,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照相
机,一望而知是日本人在占领期间掠夺的战利品。战败投降,这些东
西无法携带回国,只好三文不值两文,卖给收荒货的了。我友孙叔威
对于光学仪器素有研究,他每天就在那些古玩地摊寻宝,最多的一次,
一口气买了二十一具摄影机,最大的镜头一点八,算是当时最好的啦。
他坐船往来沪台之间,返往四五次获利甚丰。后来,他在上海,彼此也
就音讯隔绝了。我的书柜里至今还放有几具红绿黄蓝镜头,现在虽然
手颤眼花,久已不玩照相机,偶尔拿出来把玩把玩,想起当年为捕捉一
个镜头,披星戴月餐风沐雨、不辞辛劳的情景,不觉哑然失笑。可是想
久了,又有一缕闲愁涌上心头,我毕竟是老了,没有当年豪兴矣。
话说当年谈照相191
发型杂感
记得当年束发就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说,留什么发型,随你自
便,可就是不要留“大背头”。所谓大背头是从鬓角留起,一直往后梳,
头发长度超过耳垂。当时年纪小,也不敢问老师是什么原因。等年岁
稍长在北京听相声,有个说相声的叫赵霭如,最爱损人,他说他穷大
手,老也攒不起钱来,所以年过四旬,尚未成家,因此最好跟大背头交
朋友。两人一对眼,红条春凳,挂上油瓶,到二道坛门心交心交,心平
气和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后来细细留心,才知道北京龙阳君都是留
锃光瓦亮大背头的。遇到这种人,总是心里特别腻歪。
早些年我倒觉得头发如果不是太长,也不十分脏乱,留得长点短
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一天我在桃源街一家小馆吃牛肉面,进来一位
氏发垂肩、满头大汗的惨绿少年,先是用讲义夹子没头没脸地乱扇,继
而不知道是头皮太多,还是头虱作祟,又搔又抓,一时“大雪”纷飞,桌
上落了不少头屑。屋里光线太差,加上我是千度以上的近视,料想我
的面里也不知不觉添了不少作料,越想越恶心。这种举止乖张、不谙
礼貌的狂妄少年,跟他多说无益,只有趋避一途,算账走人。从此之
后,我对不把头发修理整齐的长发人,产生了极恶劣印象。
1951年,我有一位朋友,是位国际大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他的公子
就读市商,头发越留越长不梳不理虬曲垂肩,形状特别怪异。学校看
他太不像话,纠正了几次,他都置之不理。我这位朋友平素是最讲民
主尊重别人的,在忍无可忍之下,把儿子叫到屋里,拿出推子,二水中
分白鹭洲,从脑门子一】£推到脖颈子。害得他这位公子只好抓顶帽子
戴上,到理发馆推成大光头。现在他的公子在美国加州从事贸易,已
经成了当地侨界领袖。去年我在伯克利看到他头发短洁,衣冠楚楚。
他说今日小有成就,要感谢老太爷一推之赐,才使他的人生改观,步入
正轨。
有些年轻人说留个小平头,找事都困难,其实正好相反。笔者在
本省中部主持一个食品罐头加工厂,对男作业员一律要求他们平头,
发长过耳者一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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