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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紧身子缩在墙角,泪水不停的落下,她似乎总习惯用这个姿势来保护自己。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昏睡或者死寂两三日就能解决问题的了。
“收起你的软弱罢,无尘。”
父皇几日前如是说过。现在想起,当真是…发生任何事只会躲闪和哭泣啊。这么多年,已经消磨了自己的棱角和戾气么?年少时老想闯荡江湖,如今,豪气都哪去了?
不。不能再这样。
收起你的软弱罢,无尘。
风从窗外呼啸的灌入房内,夹杂着细碎的梅花瓣,吹的白色的纱帐不停的起舞,桌面上一只小茶杯也未微震动,发出清脆而微小的响声。房内空无一人,茶杯下的小纸条保持着蠢蠢欲动的状态,不停的抖动着,哗啦一声,翩飞到了空气里。
白色的纸条在空中旋了几个圈,几欲飘向窗外,风突然停住,它便无力的往地下垂落,落入了一只白皙的手心里。
接着,一声深重而悲凉的叹息,一双空洞哀伤的眸子远远落到窗外的梅花树上,满树的白梅呈现一片末世的荒凉,他的瞳孔便在这一遍苍白中被淹没。
“你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了啊。”
马蹄有节奏的嗒嗒响起,荒凉辽阔的黄土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残阳如血,印的黄土地更是苍茫悲凉。马背上的人不由捂住了嘴,在落日尘埃中,可见一个绰约的倩影。
她的右手握着一柄短剑,黑色的刀鞘仿佛泛着无尽的寒光,杀气咄咄。黑色长风衣在风中跃动起舞,宽阔的帽沿遮住大半张脸,隐约透出一张秀美清丽的年轻容颜。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干净的宛如初雪,亦足以蛊惑人心。这张脸,与她的装扮及其不符…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影子杀手的惯用服装。
相当娇小秀气的模样,偏偏眸子里的坚定和杀气又让人不寒而栗。但从她几日几夜不停赶路来看,她定然是要去完成某件极其重要的事。疲惫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麻木,身体上的痛觉或者心中的担忧,都在长途跋涉中愈发浓重又愈发麻木。
几日来都没有见过人,所以前方出现的尘埃腾起让她勒住马,微微扯开帽子露出明亮的眸子。尘埃腾起得不算高,人数不是很多,她有把握解决。但她需要判断,到底来人是敌方还是我方。
近了…近了。
小小的一队人马显然也察觉了她的存在,迅速的向她开进过来。在相隔十米的地方队伍停下,整齐的排成一列。双方僵持——无尘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的服装似乎从未见过。对人的人也冷冷打量她,想必也想探出究竟。
无尘皱了皱眉,她感觉到他们的不怀好意。如今还是在大汶的领土内,十有八九是大汶的将士。为何会单独出现在这地方?莫非——是逃兵?
她刚要开口,只见寒光突闪,一干人马齐齐挥刀向她砍来!
刹那就组成一个完整的阵势密不透风的将她围拢,不顾一切的斩杀!
腾身跃起的一瞬间她看见一个人影冷冷立在圈外,想必就是首领。先解决这些小兵在解决你…她暗想。迅速转手,无尘剑划出一道雪白的弧线,柔软的剑身舞如灵蛇,陡然照亮天地间!御景陌的无情剑是锋芒毕露的杀气,无尘剑却是包罗万象、化解一切招式的柔软。
此剑一出,谁与争锋。
女子脸上更多的是戏虐的神情,实力差距太大,对她来讲,这简直就是一场游戏。她与御景陌同得师父真传,剑法其实不比御景陌低,只是一直不曾显露罢了。很多东西,她都一直在隐藏。
几乎只是转眼,几十人统统趴到了地上不停的痛呼。
那个远远立着的首领皱了皱眉,眼里既是不屑又是愤怒。片刻后,才把视线从下属身上移向无尘,机警而冷漠的望着她。男子很年轻,若不是戾气太重,眉目紧缩,面貌可谓十分英俊。只是一双浅碧色眼睛…也太冷了些,竟颇似御景陌。
无尘紧了紧手中的剑,不再踟蹰,扬剑飞身向他刺去。
她对自己的剑法有信心,同样也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
所以她很期待男子刀削似的面容上,脸色陡然煞白的样子。
然男子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剑,在她靠近的一瞬间横着迎上。相当简单也无用的招式,偏生逼的无尘瞬间失措,中途易辙,全力扭转剑锋、停住——
自己被强大的反力震的吐出口墨黑的血来。赶紧以剑相支,长途劳累…加上刚才巨大的反力,眼前陡然有几分发黑,人影也愈发模糊起来。她瞳孔的涣散自然是男子进攻的最佳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