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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面。
庄羽不知她有诈,大家彼此彼此,并无含沙射影的感觉。
支远心事重重的样子,起床后默不作声地出去各处查看,好像侦查地形。
席子到水房去洗主人换下的衣服袜子,只剩范青稞庄羽对坐。
庄羽闲着无聊,问;大姐,你怎么染上这玩艺的?范青稞便把昨日说过的故事,又照本宣科了一遍。
庄羽哈欠连天,范青稞惭愧自己的简单乏味。
几分钟,她的经历就讲完了,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庄羽化妆。
我说你这个大姐,我辛辛苦苦听你说了半天,你就不肯关心关心我?也太瞧不起人了,好歹有个礼尚往来,是不是?庄羽的眉毛只描了一条,回过头来,气哼哼地说,一张阴阳脸滑稽地耸动着。
范青稞发觉,吸毒人的思维逻辑,受毒品干扰,发生畸变。
比如一般的人,以吸毒为耻,生怕自己牵连进去,谁要说他吸毒,必得咆哮如雷,洗净耻辱。
一旦吸了毒,事情就颠倒了,觉得这正是自己显著地与众不同之处。
你漠视他的特长,就是大不敬。
范青稞惶惑了一下,随机应变道,看你正化妆呢,怕你一说话把嘴唇画歪了。
荷!这算什么打搅?我乐意给你讲我的故事,比你的好听多了。
要是编成电视连续剧,保证能演50集!范青稞心里想听,故意装做不相信的模样说,是吗?庄羽极强的表现欲被催得如火如荼。
她化好妆,点燃一支烟,缓缓地说。。。。。。我可是奸人家的女儿。
父母都是革命军人,高干。
高干这个词,现在叫人给说俗了,是人不是人的,都说自己家高干。
高干是那么好叫的吗?真正的高干,就是文革以前的十三级干部,原装红色贵族。
至于以后什么司长局长的,爵是到了,我信他们捞的实惠,比文革前的老干部海去了,可他们的后代永远没有以前高干子弟那种派,那种纯洁高傲的劲头、优越到头发梢的感觉是先天的,学不会,像麝香一样,得从肚脐那儿散出来。
按说我这个年龄段里不配有什么真正的高干子女了,父母早更年期了。
但我妈比我爹年轻,在文革挨斗的时候,还怀了我。
要是平常日子,我妈一定不能让我生下来。
她也是领导干部,为了精干工作,肯定毫不犹豫把我做了。
真要感谢那些革命造反派,他们根本不给我妈上医院的机会,我妈也不知道我来了,还以为自己天天受刺激,生理不正常了。
我是在干校生的。
来的那么不容易再加上不是时候,父母反倒给了我极大的溺爱。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犯人,在他临死的时候,对法官说,他想见他妈。
法官就让他见了。
没想到他一见了他妈,就把他妈的奶头,给咬下来了。
我第一次听这结尾,就特恶心。
这一定是男人编出的故事,他们就想当着众人,说那个结尾,心里就满足了。
你一人犯罪,关你妈什么事?又不是幼儿园小孩,这不是株连吗?对了,我都说到哪儿了?对了,关于妈。
他们溺爱我,我至今感谢,给了我一个快乐无比的童年。
现在人们一说文革就是多么痛苦,我可真是只有高兴,无忧无虑地玩,蓝天白云大地野花。。。。。。我想,以后的城里孩子,再没有那么自由的日子了。
后来平反,回城。
要是我父母一直受难,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哪个大文豪说过,从小康堕人贫困,好像是很悲惨的事。
我觉得他说的可不准,他只过了那一种生活,就以为这是天下最惨的事。
其实更惨的是靠了外力,从贫困进入富裕,简直就让你精神上得疟疾打摆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从小康下来的人,多半有出息,他们就不停地讲自个儿那点故事,大家就信。
从贫困上去的人,多半都毁灭了,没人知道他们的下场,知道了也不同情,他们才是最惨的。
不说这个了。
还说我的吸毒史吧。
别一听说女人,特别是漂亮年轻的女人吸毒,就想起打工妹、娼妓什么的。
她们什么层次?她们哪里吸得上毒?毒是随便的人就能消受的吗?就是吸了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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