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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标签写着〃成功一族〃。
范青稞暗叹一声,幸好自己只是一个假病人,不然犯到这种初出茅庐的医生手里,真是悲惨。
好在蔡医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很有气度地说,你们不必对我放心不下,简院长将亲自指导治疗方案,我是她的助手。
但病历和一般的处理由我负责,你们若是有什么问题,请向我直接反映。
话说得很老到,可惜正是这种老到,也像他的衣服一样,暴露了幼稚。
大家放下心,气氛松动了一些,庄羽说,蔡生,我上次住院没看见过你啊?蔡医生答,我刚从医学院毕业。
庄羽同志,请您称呼我蔡医生,而不是什么蔡生。
哎哟,支远,你听听,有人叫我同志,真是好听死了,我可是自打嫁了你,就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小姐女士。。。。。。烦透了,我可是太喜欢同志这个称呼了。
咱们说好了,蔡生,你以后就这么叫,叫别的,我可不答应你!庄羽得意地说笑着,欣赏蔡冠雄被说成一个大红脸。
我说了,我是蔡医生,不是蔡生。
蔡冠雄不屈不挠强调。
蔡医生,您不必动气。
〃生〃是一句香港话,就是先生的意思,很尊敬的称呼。
我们在特区,这样称呼惯了,她一时改不过口来,您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支远打着圆场。
蔡冠雄想到院长说过,这里的病人非同一般,和他们搞好关系,是治疗的需要,也就忍住,不再吭声。
范青稞心不在焉,一直在搜索简方宁的身影,入院虽只片刻,她有许多感受要和朋友交流。
蔡医生依次询问大家并作体检,履行病人入院的第一步处理。
待到病历写完,下一步就是确定治疗方案。
吸毒的病人,每人情况千差万别,体质又孱弱,用药需十分小心,是一门很艰深的学问。
蔡冠雄这个刚出学校大门的博士,虽经手治过一些病人,心里还是没底,不敢擅作主张,也在焦虑地等着院长。
庄羽和支远因为没看到简方宁,就像进庙没拜到真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大家都在等简方宁,但她就是迟迟不现身。
蔡冠雄只得先给病人下了临时医嘱,施行一些正确又没有风险的措施。
一切等院长来了再说。
护士长来送药,给了药以后并不离开,正像保证书上所写,目光炯炯定要当面看着你把药咽下,你还得像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晃晃,以确证药物无掩藏,她才离开。
不过,轮到范青稞时,护士长宽容地闭了一下眼睛。
范青稞自然没把药咽进肚里。
晚饭时间到了。
两名护工推着饭车,车上蒙着大被子,好像安睡着一个巨大的婴儿,从远处缓缓驶来。
送饭的老太,满脸皱纹,衣服油脂麻花,帽子还挺白,头发梳成一个鬏纂,把白帽子顶得像独角兽,形状古怪可笑。
到了病房门口,老太就轻轻推开门,说,饭来了。
请打饭。
陪员或是清醒的病人,趿着拖鞋,捏着一大摞饭碗走出来。
老太先看看来人,然后从一张油脂麻花的纸上,找到相应的名字,轻声念叨着:5床,酸菜鱼一个;油焖豆腐一个;红烧羊肉一个;鸡汤一碗。。。。。。她的帮手应声从不同的菜桶里,把菜舀出来,盛进来人的饭碗。
有的人等不及,提前跑出来,守着饭车看。
老太也不恼,抽个空子就把他的菜饭报出名来,让他不至等得过久。
范青稞远远张望着,觉得老太把打饭这样一件枯燥琐碎的事,办得这般妥帖宁静,叫人看着就舒服。
饭车到了13病室的门前。
支远和庄羽自然是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席子抱着碗走出来。
范青稞也跟过去。
你们是今天才来的吧?老太问。
是。
一共四个人。
范青稞回答。
我们这儿饭,都是前一天预定好的,伙房按着菜谱备料,刚入院的,就不能点着菜吃了。
份饭,一荤一素,米饭。
可能不合口味,先凑合一顿吧。
明天就好了,等一会儿,我忙过了这一阵,就到你们病房来登记,想吃什么说话就是。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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