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页)
影响了我,而且对我的影响很深。我起初写的一些散文都是模仿鲁迅的《野草》,现在我小说的语言里面一样看得到鲁迅语言的影子。
周:看来影响您的文学道路的因素还是很复杂的。
陈:是的。地域的影响只是一种潜在的影响,但是直接的影响有以下几个:一个是高中时老师写诗;第二就是我认识了文化馆的陈老师,我写过一篇文章怀念他,发在《湖北日报》上,他带过我县一大批的作者;第三就是小镇的影响,小镇的文化氛围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周:在您写小说之前,您主要是以诗歌闻名,那时您写过小说吗?
陈:在那写诗的十年中,我也写过几篇小说,但那时写得很差,不多。真正写小说是在武汉大学读书的时候,是1985年,从那时就慢慢退出诗坛。1986年6月开始在大刊物上,如在《人民文学》和《上海文学》上同时发表了两篇小说《枭》和《火鸟》。
周:您写了十年的诗歌,怎么突然转到小说创作上?其中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陈:还是受到了刺激。当时我们是武汉大学的插班生,一个班里大家都在写小说。他们很瞧不起写诗的,他们认为写小说可以得到大名,有几个人跟我这么说过。但我认为小说不能算作文学,我认为最纯粹的文学是诗歌,小说所表现的生活太芜杂了,它不纯粹。我是酷爱诗歌的。但是他们刺激我,总觉得我不会写小说,好像说我只能写那么几首小诗。当时,一个寝室有四五个人,都在写小说,所以我也就开始写小说了,并且相信我一定比他们写得更好。果然,我发的小说刊物比他们大。
周: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对您的创作发生影响?
陈:应该说学校的氛围对我转向写小说没有任何影响,主要还是别人的刺激,想自己为自己争口气。我写的第一个中篇《黑艄楼》也发在《上海文学》上,1987年第3期。当时《上海文学》是非常有影响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陈应松(5)
周:您文学作品中经常提到“北纬30°”,在您心目中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陈:“北纬30°”是后来发现的,后来发现我的故乡小镇穿过北纬30°。我是个神秘主义者,我相信我们荆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种神秘倾向。我发现“北纬30°”很有意味,与我追求的东西不谋而合。刚好它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域,所谓北纬30°神秘文化圈,是从北纬29°到北纬31°,那里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我是一个比别人更加相信神秘的神秘主义者。
周:具体而言,您发现“北纬30°”有哪些神秘的东西呢?
陈:太多了,像百慕大三角、金字塔、野人,关于这方面的书我看了很多,也写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文章。比方说中国四大佛教圣地就有三个在这个纬度上:普陀山、九华山、峨眉山。再就是名山大川,比如黄山、庐山,包括神农架、珠穆朗玛等都在这个纬度。它还是许多大河的入海口,比如密西西比河、长江、尼罗河、幼发拉底河等,它穿过的河流如印度河、底格里斯河、拉萨河,包括前面说的那些河流又全部是宗教的河流。在我们周围穿过这条纬度的也有很多神秘的现象,如鄱阳湖的老爷庙沉船区,洞庭湖水怪和呼救石,洪湖的水怪。我们公安和松滋有一种吵闹鬼,是一种很小的隐形人,它还会说话。这事在前年松滋的一本刊物上还登过一篇长文:发生在解放初,还没破译的一个奇怪案件。就是发现有人在屋梁上讲话,却见不到人。梁上的腊肉移动,有个武装部长不信,拿手枪打,怎么也打不到。这个吵闹鬼在湖北又叫“宵神”。神农架的神秘现象就更多了。
周:“北纬30°”算是一种神秘文化的符号,神秘文化在您的小说创作中反复出现,不仅在“神农架系列”小说中有很多神秘景象和事物、事件,在您早期的小说中,神秘文化也大量存在。看来它对您创作的影响很深。
陈:确实如此。我的神农架小说中的神秘事情不是我编的,是真实的存在。写神农架,你不想神秘都不行,这与我喜欢魔幻现实主义无关。我早期的小说如《将军柱》、《火鸟》、《枭》、《黑藻》等,这又是与我童年的记忆很有联系的。我童年遭遇过许多无法解释的事,巫啊鬼啊,这不能不反映到我的小说中。从一定意义上说,小说就是童年的记忆。我见到过“鬼”,见到过飞碟。在我们那个小镇,人与“鬼”没什么界限,人人都声称见到过“鬼”,且天天发生。我认为,这个“鬼”,与“北纬30°”有极大关系。所谓楚人好巫鬼,说不定就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