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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份诚心着实难得。
文怡微微一笑,恭敬地回了一礼,又望向如真:“前儿师父过来给祖母说经,她老人家听得高兴,师父若得空闲,还请再到家里坐坐。”
如真眉间隐隐闪过一丝喜意。双手合什,比先前更恭敬了几分:“无量寿佛。九小姐既开了口,贫尼就叨扰了。”
文怡再合什一礼,请两位法师留步,便告辞而去。送她出庵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世的师姐静安。眼下静安脸上挂着殷勤小心的笑,点头哈腰,一个劲儿地请文怡慢走。文怡心中别扭,便问她些是不是只有师徒二人前来、师父身体如何、在这里住不住得惯之类的问题。静安听了她的问话,更殷勤了几分,不但一一详细回答,还恨不得一路将文怡送到宣和堂去,只是到了庵前十丈的地方,便碰上了守护庵堂外围的婆子,被拦了下来。她本是外地来挂单的,总不好破坏清莲庵的规矩,只能讪讪地再巴结几句,便依依不舍地看着文怡带着丫头走远了。
文怡上了马车,驶离清莲庵,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似的,隐隐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她再回头看一眼庵门前不停挥手的师姐,便缓缓靠向身后的靠枕,闭上双眼:重生前的种种,是真的一去不返了,就在她死后重生过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已改变。
但是,就算一切都已改变,前路也还有很远……
回到宣和堂,文怡到祖母跟前请过安。把到清莲庵办的事都交待清楚了,便回了房间。紫樱忙迎上来侍候她洗手净脸,还道:“小姐,下回再遇到这种事,派个婆子把银子送去就行了,何必亲自前往?那里到底是庵堂,您是年轻姑娘家,本该避讳才是!”
紫苏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可不是么?庵主倒还罢了,那个叫静安的尼姑,是如真的徒弟吧?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瞧她那个巴结人的样儿!真叫人看不惯!”
文怡微微皱了眉头:“好了!她们到底是正经出家人,不过是日子过得艰难些,只好放下身段罢了,你们休要笑话!”
紫樱怔了怔,默默将水盆端给了秀竹,挥手示意她下去。紫苏还未觉,只是笑道:“小姐这话有趣,什么叫正经出家人?难道出家人还分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文怡脸色一沉,一记厉眼扫了过去,看得紫苏愣住。紫樱便猛拍紫苏后脑勺一下:“你要死了!什么混账话,也敢在小姐面前说?!还不快到外头扫地去!”
紫苏委屈地红着眼圈出去了,其他丫头也都陪了小心,不敢再说笑。紫樱从秋果手里接过茶碗,轻轻放到文怡面前的桌上。小心道:“小姐,学里来人问,今日您去不去上课?”
文怡神色缓了缓,淡淡地道:“自然是要去的,我也误了十来天的课了。你叫冬葵把我的功课整理出来,仔细包好,我下晌就去。”
本来文怡前世已经上过闺学,加上家中事务繁多,早就打了不去上学的主意。只是卢老夫人觉得“梦里”上过的课不如亲身学的可靠,除了自己平日教导外,也叫孙女儿尽量去上学。因此文怡在顾庄的时候。十天里倒有八天是要去上课的。只上一个时辰,另外一个时辰的女红课,便因为她女红功夫早已超出族中姐妹,达到了毕业的水平,学里的女先生勉强同意她免修了,只是每个月都要她上交一件针线活交差。
文怡陪祖母吃过午饭,略歇了一歇,便换了衣裳,带着在外十来天里写的字与做的针线活,坐着小车前往闺学所在的院子。
闺学位于长房宣乐堂东侧,就在三房宣禄堂后方,是一处两进的小院。其实它原本也是宣禄堂一部分,在三房搬离顾庄后,宣禄堂由几家分支瓜分,这座小院便因为结构小巧,环境幽美,又曾是三房女儿的闺房,被长房做主划给了闺学。
闺学如今有两位女先生,一位姓杜,名漪贞,是长房二老爷一位朋友的族妹,丧夫多年,早在十几年前就曾说要过来做女先生的,只是当时二老爷又是续弦又是赶考,一时混忘了,她又不好主动提出,便一直耽搁到前年,二老爷嫡子满了周岁,方才由二太太下了帖子,备齐了束脩,大张旗鼓地请了来。她是平阳大族之女,向有贤名,在女红上十分出众,眼下正担任闺学山长。
另一位女先生,也是来历不凡。姓罗,名蝶君,本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原是长房大太太蒋氏从前闺中认得的朋友。她虽长相平凡,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满腹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只是没什么运气,被父亲嫁给了一个不识风雅的武官,过得很不快活,后来她丈夫死在边疆,她本想回娘家依靠兄嫂过活,又耐不住嫂嫂的冷言冷语。蒋氏见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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