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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翻了个白眼,对它的理解能力表示绝望。手上依然不放松,随口逼问道:“你急着找小玉干嘛!你老实话说,是不是打算一看到小玉出来就冲上去放火?然后带人跑路?”
敖摩坦率地大大点了一个头。太子气结,当头赏它一个爆栗。
“活呆!你还真嫌这条小命活太长了!”
“吼吼!劳资三百岁了!”
“闭嘴!我年长你十倍!在玉帝面前都得装个乖!你胡乱惹祸,会给二叔带来大麻烦的!”太子见它顽劣不已,怕闹腾得久了引起他人注意,不得不抬出敖润的面子来压人。
敖摩呆了一回,突然像个泄了气皮球般摊在座位上。
“那怎么办要我……看他们打死小玉吼?”
太子咬紧下唇。他幼时也常常去找敖玉玩耍,那时仍是幼儿的敖玉白白嫩嫩十分可爱,软软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一口一个三哥叫得人心里甜滋滋的。只可惜好景不长,浮云出走后的西海龙宫骤然变成死气沉沉的一座冷宫,父子俩常常是对着传影明珠就枯坐一整天。太子爱热闹,实在受不得那种寂寞。因此成年以后西海便去的少了,和敖玉之间的来往自然也日益见稀。但是龙族天生护短,旧时幼弟绕膝笑颜如花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今日却要眼见他在人前受辱,此时心下也免不了难过。他沉默了半晌,恶声恶气的抛下一句:“死什么死!小玉今天只是受刑,暂时死不了……”
“那你会想办法救他吼?”敖摩突然听到了希望,翻身跳起用爪子扯住太子的衣袖。
太子张了张嘴,正待答话,云霄中突然传来雷鸣也似一声巨吼:“时辰到!带——罪龙敖玉!”
只听得铁链镣铐声响,敖玉散着一头如雪银丝,被两个巨灵神挟着扔到群仙中央的剐龙台上。他身上还是婚礼那日所着的白衣,可惜两袖以下早已被血污染得看不出原色。即使如此依然挡不住他身上散发的那种龙族特有清灵高华的气质。一阵疾风吹过剐龙台,敖玉在风中微微支起半身,但见银发红颜,长袖翻飞,竟是说不出的凄艳动人。
众人纷纷叹息。不知这小龙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犯下如此离经叛道之罪。只可怜那西海龙王一向善良守法,早早被蛟精拐脱了爱妻不说,唯一的爱子竟又是这般……难怪今日玉帝特许身为龙族的他可不到场观看独子受刑,而是在家静静休养。
敖玉忍痛抬头,缓缓环视一周,不出意料之外,父亲……果真没来。他想勾起嘴角,却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在期盼什么呢?已经走到了天怒人怨的这一步,倒不如干干脆脆放弃一切,早早毁了这累赘的身子,轮回台上去喝一碗孟婆汤。
唯有忘却了前尘种种,这胸臆之间撕扯不休,毁心碎骨的痛楚才能有停歇的那一日吧……
敖玉闭上眼睛,顺从的任行刑的将官摘去他身上镣铐,又动作粗暴的将他前襟的白衣一扯,露出半片白玉也似身段来。
众仙席中不知是谁惊叹一声,那将官却丝毫不会怜惜敖玉肌肤之美,只揪住他披散长发大喝一声:“孽畜!还不现出原身受刑!”
敖玉全身一震,身子向后一倒,听命显出他白龙本相来。那是一头极美的小白龙,瞳目似水,须发如银,柔美的身躯覆盖着月光般明净的鳞片,令见者都不由自主对他生出怜爱之心。敖润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转开头去,他实在无法眼见这自小看着长大的侄儿受刑,一颗心堵塞不已,只恨不得立时上前阻止行刑。
行刑将官松了手中握住的龙鬃,他一手握住那白龙头上左边犄角,反手自腰间拔出金刀只一挥,那犄角便应声而落。白龙全身颤抖,想是痛极,却只是半张着口不发出半点声音。将官毫不留情,伸手捉住他另一边犄角,挥刀又锯。片刻之间,这剩下来的犄角也生生与他骨肉分离。须知犄角本是龙身上最脆弱的部分,此刻被刀具强行锯去,只痛得小白龙在剐龙台上翻滚打挺,却硬是憋住没出一声。连那将官看了也禁不住赞了一声:“好硬气!”一面呼唤助手将白龙按住吊起,准备金鞭伺候。
顷刻,那金鞭被小将使金盘抬着上来,原是太上老君丹炉里淬炼过的九节精钢好长鞭一根。鞭子通体镀金,沉重非常。且每一节上都安有锋利倒钩,一鞭下去往往是连皮带肉剐起来。因此用它来鞭笞犯罪的龙族,正好连肉带鳞一齐刮下。
行刑官看白龙已被吊起,便从盘中接过金鞭,先放在手中掂量一回,试了试重量,然后抬手就是一鞭凌空朝那白龙身上抽去。鞭子如同灵蛇飞舞,沾身即回,等那响亮的破空声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