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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读取她记忆时,居然有一段是空白的。那一段空白开始与她在母亲子宫里的时期,结束于五岁那年,中间全无踪迹。而这一段时间,正是她一生里仅有的与“父亲”相处的时期。
涯看着这个少女,眼神凝聚起了肃穆的杀意,缓缓松开了捂着左侧身体的手——那一刻,夏微蓝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背范特西劈开过的地方已经迅速愈合,只剩下了一条缝隙。然而,在那个缝隙里却透出隐约的光芒来!
他的身体里,居然在发光?!
“看到了么?这不是人类吧?”看到她惊讶的眼神,范特西冷笑了一声,“使徒是没有形体的,所以即便我劈开了他的身体也无法置他于死地,除非将他的‘灵’全部打散——这家伙是最高阶的使徒,有无数以世界的另提汇聚而成。如果我把他彻底打散了,你能看到他身体里有无数团光飞出来,再也不能窃取你父亲的外貌了。”
“是……是么?”夏微蓝听的半懂不懂,只觉得心里有些相信又有些糊涂,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恍如梦寐。他看了看半空中发光的涯,又转头看着这个有银色头发的医生,问:“那么……你又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范特西想了一下,回答,“用中文说,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夏微蓝没想到这个西方人嘴里还能说出如此地道的中文,不由得诧异,“你是我父亲在探险时候的伙伴么?”
“探险?哦,他不会对你说他毕生的事业就是做个探险家吧?”范西特笑了一声,然而看到涯已经迅速的弥合了伤口,他再也没有时间解释,持剑横向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低声警告:“听着,既然你是米迦勒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你——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一步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知道么?”
米迦勒?他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怯怯开口:“可是我爸爸是夏之轩啊……”
“夏之轩?……夏之轩!”范特西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中文名字,手指不易察觉的握到了剑柄,似乎搜索着记忆里的某一张脸,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喃喃,“二十年了……米迦勒,我终于在今天知道了你真正的名字!”他忽然大笑出声来,拔剑而起!
水墙忽然碎裂,化成千万银珠,范特西一击便冲破了结界,身影闪电般前突,剑尖带起了一道凌厉雪亮的光,朝着涯和幽颜当头劈下!
长剑劈落,宛如千万朵烟花同时盛放,耀眼无比。
光芒划落,两个使徒同时在剑下烟雾般的消失了。那一刻,夏微蓝仿佛看到这两个人身体瞬间分列成了无数极其微小的光点,迅速散开,转化成无形——他不由的然:难道真的如这个人所说,他们是有无数的灵汇集而成的吗?所谓的使徒,那又是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
她正在迷惑,虚空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或者,是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样的话语:“可悲的人类啊……在这个宇宙里,毁灭和诞生一直在交替,是不能阻挡的轮回——你们的灭亡,我们的重生,都是不可避免的天道。你们,难道试图抗拒命令吗?”
一前一后,一轻一重,宛如交替吟咏的赞美诗。
避开了范特西的那一剑,虚空里重新凝结了两个影子,浮在空中,宛如神祗。两个影子说着一样的话——那一对影子没有容面,没有手足,宛如一个浮凹的虚幻剪影,似乎被劈开后状态变得极不稳定,外轮廓如烟雾一样的变换。
“终于出现本体了么?”范特西咬着牙,冷笑,“使徒,来吧!”
他一手托住剑柄,一首平平的托起了剑尖,将达摩克利斯之剑平持于胸口,开始吟诵一种奇特的祈祷文。剑上忽然重新亮起了火光——他喉咙里吐出轻轻的喝声,抽剑后退了一步,然后以十倍的速度再度前跃,将燃烧着的火焰之剑斩向了虚空!
“使徒,来吧!决一死战!”
空中的幻影忽然合二为一,瞬间又分离。只是短短的片刻,白光充盈的舞台上忽然间一个人都没有了——看不见水幽颜,看不见涯,甚至连哪个是父亲生死之交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气流在急速涌动,仿佛一阵阵的风,在这个密闭诡异的空间内凌厉的回旋。
夏微蓝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是在几重梦境里,又要如何才能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情不自禁的转向身侧的霍铭洋——无论如何,这个人是此地的主人,也是他把自己弄到这个怪异的地方来的,他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然而一回头,他却发现对方正看着虚空,脸色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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