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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伸去,毫不意外的落入一个温暖和煦的怀中,她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坠入了黑暗。
当听到属下报南宋宫变时,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燕云十八禁卫马不停蹄的赶往健康城。幸好……幸好宫城未破,她一定会没事的。
长干里兵营的暗哨传来密报,夜里有人暗闯主帅帐营,密谈许久,似乎是宫里出来的。
他正想打探宫内的情况,于是冒着雨雪天来到兵营外。隔着重重树影,他看到了雪地拥在一起的一对璧人,他看到浓郁的悲伤凝聚在他们的周旁,当她拉开他的手绝决的离开时,雪地反射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一闪过过。
他却愣住了,那苍白疲惫的容颜不像她,可是那梦境中时时闪耀的那双眼睛却明晃晃的就在远处。
他的心神被那个单薄的女子摄住了,他的珞珞是一如阳光的明媚灿烂,他的珞珞脸上怎会出现如此悲痛欲绝的神情?
曾经想过无数种他们再见面的情形,却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亲眼看到她为了别的男子伤心难过。
珞珞,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就把心交给了别人呢?
他想上前质问她,却惊于她身旁迷漫的冰冷气息,似乎是冷冷的拒绝,拒绝那个呆立在雪中的男子吗?
于是,他只能跟在远处,陪着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前尘往事,仿佛只是在昨天,信手拈来历历在目,笑颜娇容总是在午夜梦回时相依相伴,曾经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以为随着时光流逝,爱恋的情怀会慢慢淡去,却未料到情愫在心底萌芽滋长,早已一发不可收拾。他本不信世间有永恒不变的感情,多少海誓山盟只是过眼云烟,所以,他没有给过任何人承诺,也不信别人口中的誓言。
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捏紧了双手,这次,无论她的心失落在何处,他都要她的眼里只能有他。目光一闪而过的冷冽,一阵风吹起他黑锦银边宽大的长袍,乌玉墨缎飞扬不羁,仿如暗夜的王者,恣意张扬着那足以撼天动地的气势。
她向他伸出双手的时候,目光迷离,仿佛在看着一个虚幻的影。却让他心神绞痛,只想紧紧的,紧紧的将她融入怀中,她身子的冰冷让他心底一阵慌乱,意识到她已经虚弱得失去知觉。
她已经昏迷了两日了,高烧不退。大夫说是连日疲劳营养不良加上风寒入侵,退了烧静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了,可是,她为何额头仍是烫得骇人。
衣不解带守在一旁已经两日两夜了,仔细地端详了她许久,就算她昏迷不醒,可是已经触手可及了,不再是那个遥远虚晃的身影。
她的小脸变得更加尖瘦,长长浓密的睫毛半卷着在眼下织出厚厚的阴影,他在想象那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的时候应该是如星辰耀目,光芒四射,将一切的阴郁吞噬。
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大夫说她营养不良,这皇宫备粮就算半年也不会缺,定是她又忙着救助伤患,连饭也顾不上吃,觉也不睡。所以,珞珞,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睡够了,就要起来。
她身上有淡淡的药草味,指尖上也是,那手好小,还不及自己的一半大,捏起来柔软无骨,他脸上浮起笑容,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揉搓。
“阿爹……阿爹……玥”她高烧不断的时候总是喊着那个字,拓跋嗣蹙起双眉,她叫他玥,绛紫是南宋皇家服色,那个雪地里的紫袍男子莫非就是容玥?那又如何,她不是已经离开他了吗。过几天,便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始终是他御定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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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珞微微睁开眼睛,似乎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迷糊间慢慢忆起那个风雪翻飞的夜晚,心中陡然一沉,这里是皇宫吗?她四目打量这个和暖的厢房,罗绫青纱帐,摆设古朴闲雅,淡淡的百草熏香,四叶幽兰屏风,屋角几个大暖炉炉火正旺。
一个青衣侍女从屏风外拐了进来,看到宝珞醒来,脸上惊喜乍现,快步走到床榻前按住她欲坐起的身子,“小姐,您还不能起来,大夫吩咐过您身子太虚,还要静养几天。”
“我躺了多久阿,怎么身子软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宝珞上下打量这个冲过来不让她起身的女子。
“小姐已经昏迷四天了,昨夜总算退了烧,公子回来看到您醒了一定很高兴。”
公子?莫非是有人在雪地里把昏迷的自己救到了这里。那个身影,不是阿爹吗?昏迷了四天……四天了,皇宫现在是什么情形?萧定邦出兵勤王了吗?宝珞念起此事不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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