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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映在苗东一名手下的随身设备上,倒也没有什么必要时刻守在他的身边。
鼓起勇气,毕容轻轻推开了那间生化室虚掩的门。那是亚伯伦教授的研究室,和他也算熟识,所以毕容的不请自入也不算突兀。
一眼正看见边上的一台诊疗台上,澈苏正安静地躺在上面,胳臂上一根小小的针管里,滴落着极少量的药液。闻听他进来,澈苏和诊疗台边上的亚伯伦教授齐齐向他望来。
向两人微笑一下,毕容迟疑地着澈苏开口:“嗨!
“小毕,你认识他?”亚伯伦教授惊讶地看了看澈苏。
点了点头,平躺在诊疗台上的澈苏脸色有点苍白。
赶紧正襟危坐地在一边坐下来,毕容咬了咬嘴唇:“教授您继续,我……我打个招呼就走。”
“哦”了一声,老教授聚精会神地开始认真记录着手边的一些检测数据。房间里很安静,可是很快,教授和毕容两个人都发现了澈苏的不对劲。
诊疗台上原本安静而面色温和的澈苏,脸色开始变得煞白,有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来,他的呼吸也开始压抑不住地变得急促。
忍不住凑过来,毕容有点儿慌乱:“教授,他怎么了?”
亚伯伦教授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诊疗台上的澈苏已经微微一颤,紧闭的眼睛赫然睁开,挣扎着坐了起来,无法自控地向着后方躲去!
手臂一抬,他慌乱间打翻了诊疗台边的一个托盘,棉签、听诊器、针筒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器械“乒乒乓乓”地翻落在地。
愕然僵立在那里,毕容忽然心里有点儿明白。
低下头,澈苏的身体有丝微不可查的轻颤。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和意志,竟然没有能忍住那瞬间袭来的、潮水似的惊惧!
暗黑的狰狞记忆咆哮而来,躺在刑讯台上一动也不能动,身边是那个熟悉的年轻褐发中尉,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针剂注射,还有地狱一般的梦魇。
咬着牙,澈苏翻身下地,脸色惨白地弯腰帮着亚伯伦教授收拾起地上的杂物。慌忙后退,毕容尽力远离了澈苏。
等待着诊疗台上的那个少年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才尴尬地在远处小声地说了句:“嗨,对不起……”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到了现在,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帝国少年的姓名。
抬头看着他,澈苏幽黑的眼睛里惊惧稍退。有点拘束,有点儿迷惘,他想了想,仿佛终于明白了面前这年轻中尉的意思。
“啊,没、没什么。”他局促地微笑一下,脸色微白,“和你没关系的。”
看着他刚刚放下的衣袖,毕容心里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那下面,隐约的针孔一晃而过,刺到了他的眼睛。
喉咙间被什么堵住了,他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亚伯伦教授有点诧异地望着他们,起身道:“你们聊,我去隔壁试验间做一下分析。”
室内变得安静起来,半晌后,还是澈苏先打破了尴尬。唇边露出一个微弱的笑意,他勇敢地抬头看着毕容:“说起来,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谢谢我?”毕容茫然。
“那个时候,我记得你帮我求过情。”澈苏微微笑起来,伸手无意识地捋了捋额前的黑发,露出长长的眼睫来。
“啊?”毕容羞惭地苦笑,“那算什么求情?我说了也不算的。”
“不,你不知道。”澈苏摇摇头,黑漆漆的眼睛里有丝怅然,“那个时侯能让我歇几分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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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知道。”澈苏摇摇头,黑漆漆的眼睛里有着真心实意的感激,“那个时侯能让我歇几分钟……很重要。”
虽然对这个人带来的记忆怕到了骨髓里,但是他也清楚记得,在那浮浮沉沉的痛苦里,这个药剂师眼中不时流露出的不忍和同情。
和那名主要负责刑讯的中年男子不同,这名年轻军官身上有种柔软的东西,对人情世故迟钝如他,也能轻易感受得到。
里间的门很快开了,亚伯伦教授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纸走出来,随手递给了澈苏:“带给傅院长吧,他看得懂的。”
偷偷瞥了一眼那纸上的数据,熟悉的区间值赫然在目,毕容的心一沉。好几项生物酶的指标依然严重超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暗黑的数字因何而起,又会在人体内如何张牙舞爪,时不时地让人痛不欲生,或者悱恻缠绵。
跳下了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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