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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名溪大吃了一惊,可以说,阮云丝这个话题是非常冒昧的。如果不是几人面前都没有酒,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喝醉了。但不知为什么,若是别人问这问题。苏名溪早已是心中愠怒,阮云丝问出来。他却只觉得惊愕,并没有愤怒等情绪,按照小公爷想来,大概对方遇到负心汉。自己遇到负心女,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因只是微微惊愕了一下,便淡淡道:“心情能如何?刚知道的时候,难免愤怒,也怪罪于忠信侯府。只不过如今六年多过去了。那逃婚女子早已与我无干,我甚至和他父兄都不似先前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了,虽称不上什么冰释前嫌。却也有点头之交,姑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阮云丝有些怔忡,看着对面男人的俊雅面庞,心中喃喃道:他……他已经不怪父兄了么?倒是大度得很。若……若是有一天,我的身份被揭破,我是不是也可以求他的庇护,让我可以继续在这世间逍遥?呵呵呵……别傻了阮云丝,他原谅了你父兄,只因为他们也是无辜被连累的。你和你的父兄又怎么能一样?你可是罪魁祸首啊。
“阮姑娘……”
苏名溪又叫了一声,阮云丝见他目中已经泛起了一丝怀疑之色,不由暗暗怪自己玩火**,连忙低下头故作伤感道:“是我冒昧了。实在是因为今日在街上遇见我之前的丈夫,一时间心生感慨而已。”
苏名溪若是兔子,这会儿那耳朵就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刷”一下竖起来,饶是如此,他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轻声道:“遇到前夫,那……那人可曾难为过姑娘?”
阮云丝摇摇头,苦笑道:“若是他有意难为我,我这会儿也就回不来了。我只是觉着,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却又非让我遇到他,真有些造化弄人的滋味。他以为我恨他,可我对他早没了爱,哪里还会恨?”
苏名溪看着阮云丝飘渺的神情,呼吸忍不住就有些急促,是以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这些话决不能问出口。但嘴巴却似根本不受大脑控制,自顾自道:“姑娘懂得情爱滋味吗?”
这回换阮云丝诧异的看着苏名溪了。只是当她认真思考起对方的问题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答案。
“情爱滋味?人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来这该是刻骨铭心的。可我如今见了他,真是无爱亦无恨,心中平静如水。若这样说,我该是没有爱过他吧?只是当日,我真的亦曾全心全意为他付出过,连自己都被抛在脑后,那这到底算不算是真正地情爱呢?”
苏名溪喃喃道:“这我哪里知道?当日我订婚时,听闻那阮家小姐亦是难得的好女子,心中也曾有过期盼渴望,却不料她竟逃婚而去,徒留下我受万人嘲笑。之后虽然又娶了名门之女,但不知是这心里终究不好受,还是我和她有缘无分,对她,我始终没法一心一意的对待。那两个姨娘就更不用提,直到她难产走了,我虽同情痛惜,却并不觉得如何想念。到如今,我虽然还算是风华正茂,一颗心却似古井不波,也只有小白能让我付出这一份父爱了。”他说完,看到对面阮云丝低垂臻首,似在认真倾听思考的模样,心中便猛然一动,暗道我真的是心如古井不波吗?若真是如此,为什么我总是愿意到她这里来?听她说那些不冷不淡的话,我不觉恼怒还觉舒服欢喜呢?
“想来咱们皆是冷情之人,所以那些情爱也与我们无缘吧。还是眼前这些烤肉和烤鱿鱼才是你我的心头挚爱,是了,也不知鸡汤好没好,我去看看,苏公子你先随意。”
阮云丝说完便起身,她自己心中懊恼,心想怎么就魔怔了呢?和他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啊?这里就忙忙下了炕,好在芸娘等人是在堂屋里的桌上,他们只能听到阮云丝和苏名溪窃窃私语,却听不到具体的内容,不然这会儿不用别人,王彪恐怕就要掀桌子嚎叫了。
苏名溪在这里也觉奇怪,暗道自己的定力一向都是不错的啊,怎么这一回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了这么些不该说的话呢?因看着阮云丝的背影,他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她也姓阮?这个姓儿可是不多见啊。而且她又一直都对我避而远之,莫非,她就是那阮家逃婚的女孩子?
一念及此,只觉心脏猛地一跳,接着就似完全静止下来一般。一个身子忽冷忽热,胸中气血翻腾,苏名溪痴痴看着,竟不知若阮云丝就是阮明湘的话,自己是悲是喜?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暗道不可能,若她真是阮明湘,既然连名字都改了,又怎可能不改姓氏?阮这个姓儿也不常见,她就不怕被人从这上面发现马脚吗?而且她虽然对我冷淡,却并非心虚惧怕。想来只是因为前夫负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