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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湄!千湄!
倘若不是她点了千湄的穴位,千湄根本不会这样毫无反抗地惨死吧。
是的,这样的姿势分明没有反抗,就被那筷子刺进心口,一击毙命。
所以,不管是否是别人的部署,终究,是她的错在先!
可,千湄呢?
当时想着的,却是要给她这枚令牌……
本来以为早碎去,再不会疼痛的心,此刻锐疼地让她再撑不住,那令牌下意识放进袖笼的刹那,他红色的袍裾已走到她的跟前,她的袍袖收起,那支碧玉箫,也在这一刻,映进了他的眼底。
他逼近她,伸手只要将那支碧玉箫要夺过来,她的手旋即握住那箫的顶部,亦是不肯松开。
“撒手!”
他的声音愈渐冷冽起来:
“再不撤手,休怪朕不怜惜你!”
她紧紧握着,丝毫不松,这一用力,那玉瓷一样莹白的肌肤上,顿时现了些许的青色脉络,落进他的眼中,只让他眸光一紧。
她竟瘦削成了这样。
哪怕彼时抱住掩在宽大的棉袍中的她,都能觉到她的消瘦,可不过隔了数日,她显然是更加消瘦了。
而此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死死地抓住碧玉萧的顶端,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瞧到过的一种木然。
一种接近死寂的木然。
他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安,可,现在这样的时刻,僵滞下去,才会引起更多的不安。
于是,他脸上的怒意更盛,拂袖一挥,本是要撤开她的手,未曾想到,她的手却在这时再没有力气握住一般,就似飘絮一样被他挥开,她的身子旋即狠狠地撞到殿内唯一的几案上。
她没有吭一声,也因为没有吭声,能清楚地听到,她撞到破败几案上的声音是沉闷的,紧跟着,是她捂住小腹,汗意涔涔地跌坐于几案前。
那太监的褐色袍子下,有蜿蜒的血迹蔓出,那么细细地蔓出,仿似谁的心口,被戳进一刀,那些积压着的血,便是收不住地蔓出,蔓出,蔓进他的眼底,刺入心中。
他总以为,这一次的了断,再不会有任何的牵缠。
可,当看到,那蜿蜒的鲜血蔓出,心口那本来强自压制住的疼痛,却象一根极细的丝线牵扯在那,每一次的心跳,都只牵起更痛的感觉。
她,注定是他的劫!
她,竟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这道消息,显然是她瞒住他的又一桩事实。
他不知道,她怀了身孕,也因为她怀了身孕,只将今晚他临时的安排悉数打乱。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的孩子——
现在,她的手终是撤开了。
他的手里握着那支碧玉萧,那冰冷的箫声,只让他唤出一句话:
“快传太医!”
死寂的沉默后,她抬起眼晴,那里,是比这氛围更加死寂的肃杀。
她仅从齿间迸出唯一一句话:
“西陵夙,何苦逼我恨你!”
只这一语,外面,忽然垂落倾盆大雨,那些雨,下得真大啊,将燃放的焰火悉数散去,伴着隐隐的春雷声,是坤国今年,第一次的春雷响动,也炸响在他和她之间。
他想抱起她,可她却是捂住腹部,朝后面退去,败落的地上,分不清,是谁的鲜血,能见到的,唯有她棉袍底部因着这退去,只沾染上,更深的血渍。
她的唇瑟瑟发抖着,然,却再不说出多一句的话。
他不容她的拒绝,甫想抱起她,放到床榻上去,可在他的手刚触到她的手臂时,她却是张开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下一口,那一口,咬在他刚刚好起来,曾经受伤的手背。
由于,今晚是他的喜宴,所以,本来手上的绷带还没有到拆开的时间,却是提前拆了,这一口,等于咬在那旧伤的位置。
她没有想到,他不去躲开。
所以,这带着决绝的一咬,咬下去的时候,很快,齿间就能觉到腥甜的味道,这些味道是那样的浓重,和着他特有的气息,只让她终是没有办法继续,松开口,从喉口间,仅能听到,那声嘶力竭的一声:
“啊——〃
这一声,在冷宫响起的同时,却不会让更多的人听到。
因为,那雷声,太响,太大。
因为,今晚,帝宫的变故,亦是巨大的。
若凰宫。
汝嫣若端坐在那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