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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復平穩,是在五秒後。他被放到了淺米色的床上。宋思衡撐著手肘準備坐起來,卻被面前人直接壓制住了。
人一旦失去了重心,神經便會變得格外敏感。宋思衡這一晚便有了極其生動且深刻的體會。
不知是誰不小心壓到了床上的電視遙控器,屏幕上一陣雪花晃動之後,開始播起了自然紀錄片。
屏幕里火山噴發,四濺的火星,照耀在面前兩人交疊的皮膚上,房間裡的空氣好像跟著一起蒸騰。
後來,宋思衡的手肘緊緊壓著冰涼的落地窗玻璃,身後是滾燙的皮膚和呼吸。
整座城市都在他的腳下,他卻感覺天旋地轉,大腦瀕臨缺氧。
宋思衡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
他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倒是老老實實蓋著被子,然而身體卻並不清爽。
他反應了片刻意識到,折騰這一晚上,居然最後連澡都沒洗。
宋思衡掀開被子,一個抬腿準備下床。所幸倒不算疼痛,只是有些酸脹乏力。小腹微微下陷,飢餓感隨之而來。
套房裡一片寂靜,衛生間裡也熄著燈。
「餵?!」宋思衡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沒有回音,沒有水流聲,也沒有沐浴露的香氣。他透過房門往外看去,大門緊閉,房卡仍插在原處。
宋思衡愣了三秒後反應過來,他居然就這麼直接走了?!
沒有幫自己洗漱一下換上浴袍也就算了,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個就直接走了?!
宋思衡忍著怒意,往床頭摸索了下,手機也沒在。他警鈴大作,一個打挺下了床。
一通摸索後,終於在床邊的地毯上發現了自己的手機。宋思衡這才呼出一口氣來。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
手機只剩下最後百分之五的電量。這齣來得匆忙也沒帶充電器。
他劃開屏幕,微信顯示有兩條未讀,都來自李恪。
「思衡,今天有別的安排嗎?」
「早上的會議我先替你開了,來公司了叫我。」
李恪跟他以前就是同學,在稱呼上也沒那麼多規矩。
宋思衡鬆了口氣。還好李恪辦事妥當,不然上午的會又要開天窗。
他用最後的電量給李恪回復了一條:「我下午到公司。」
發完這一條,宋思衡想起了什麼,立刻環視房間一周。
還好,他的車鑰匙還穩穩地在床邊的柜子上放著。
不幸中的萬幸。這次只是睡了個流氓,不是小偷。
宋思衡走進了浴室,打開恆溫花灑。玻璃隔斷後有個全身鏡,宋思衡這才看清自己此刻的樣子。這人是跑了,倒是把掌紋完好地留下了。
畜生!
一個小時後,宋思衡終於重新穿戴好。他走到門口,將門卡取下,把沒電的手機揣進了被揉得皺巴巴的牛仔褲口袋裡。
套房玄關處有一塊巨大的毛玻璃。宋思衡準備出門的一剎,發現玻璃框的邊角上,插著一張藍色的便簽。
他倒退了半步,摘下了那張紙看了一眼。
一看就是從酒店床頭的留言簿上撕下來的,紙張上方還帶著淡金色的酒店logo。
只是這便簽上,一個漢字都沒有,只有一串用鉛筆寫下的數字。
137開頭,031結尾。
下面還有一隻畫得很粗糙的,小羊。
「神經。」
宋思衡無語,暗罵了一聲,然後將它揉作一團,下意識就準備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結果在紙團掉落前一秒,他又鬼使神差地把它踹回了褲子口袋。
身上的衣褲已然不能再穿去公司。宋思衡只能先驅車回了自己家。
宋思衡常住的房子坐落在江城內湖邊上,高級公寓的17層,坐擁漂亮的全湖景。
這不是他唯一的房產,他在東郊還有一棟小別墅。只是那邊離公司有段距離,他並不常去。
他不太喜歡家裡有不熟的人存在。因此家裡沒人住家保姆。李恪每周會幫他約好保潔和家政上門,幫他清洗衣物、打掃房間。
上午並不是家政上門的時間,宋思衡到家時家裡空無一人。
髒衣簍里的衣服還老老實實地堆在那裡。他去衣帽間翻了一圈,找出了一件熨燙平整的淺色上衣。
等他再驅車趕到公司的時候,李恪已經在辦公室里等著他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