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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夫人
他震惊,第一感觉是无法抑制的心痛。
第二感觉是排山倒海的失望。
她真的不相信他…她宁愿相信把整个大汶国给出卖了的长孙家!她宁愿相信所谓的“亲人”也不相信至始至终深爱她的丈夫!他确实心情低落至极时来到了尝香阁,可是他只是饮酒看舞,绝对没有碰任何女人——天知道为什么酒力极好的他会突然醉倒,不省人事,难道、难道…
他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长孙步,长孙步则耸了耸肩,带着几分嘲讽笑笑,轻松的离去。
一切昭然若市。
他的失望更重。对长孙无尘,他向来没有太高要求,他清楚他在她心中永远排不上第一,所以,只求能和她安安分分的做一对夫妻,互相依靠,互相依赖,平平静静度过余生,可是她却始终不曾把整颗心交托给自己过。
他失去了再去解释的欲望。
长孙无尘和莫七之间的一场冷战就此开始。捉奸在床对无尘来说是极大的羞耻。莫七此后并不道歉,而是愈加留恋烟花之地无疑更让她如鲠在喉,终日郁郁寡欢。精神上的抑郁让她的身体同步出现问题,没几日便病倒了,却死撑着每日陪长孙夫人前去离宫很远的古寺内上香祈福。
也许,只有在纯净如水的梵音沉淀下,在青烟袅绕的青山绿水之中,她才能把这一生所有的忧愁和悲伤都空出自己的身体,让心灵得到一次洗涤。她在神像前无数遍的为御景陌祈福,祈祷他来世能让自己再遇见,厮守一生再不分离;她也不停的为莫七祈福,祈祷他的宏图大业能早日马到功成。
心中的天平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她却只有苦笑,陌已经不在了,这样的比较还有任何意义么?
许久之后,当她再遇见御景陌,她才知道一切的意义都在于,她从来不曾半点放开、忘怀过他。即使她以为他不在了,即使他再也不会温柔唤她尘儿,即使他不再爱她,即使一切都已成为不可逆转的定局,她依然、始终、一直爱着他。
年少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
与生命同在,与生命同息。
她本该随他一同离去…可是,她要替他守住大汶国,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从莫七手里夺回大汶国,在乱世中为大汶国谋求一席之地。她的力量还很微小,她还不够成熟,但…她不会放弃,因为那是御景陌的遗愿。
但当前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她唯一想的,如何保全肚中胎儿,让他拥有完整的幸福,让他拥有健康的身体。她按照御医的嘱咐细心调理身子,并且已经能微弱的感觉到腹中生命的跃动。他亟不可待要来到人世,亟不可待要帮助父亲坐拥天下了么?每每想起这些,她都忍不住浮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对莫七的怨气也少了一分。时日一久,她渐渐消气,他也夜夜归房,两人之间的僵局缓和了些,却都还僵持着不肯先开口道歉。
气候转凉,清晨的温度也就持续下降,一日突然开始飘雪,无尘早上被凉醒,扯过冰凉的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冬日的天总是亮的特别晚,她忽然不能入睡,眼睁睁的望着窗外,忽然,一双漆黑的眸子遮住视线,与她相视。
她突然想起御景陌如山水画般隽秀的容貌和墨泼的眸子。
她抑不住呢喃一声,“陌…”
“我是七。”他眼里晃过失望,不由分说吻住了她的唇,呢喃呓语,“我不准你…再叫他的名字,你是我的,至少,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起他。”
她闭上眼,静静与他在黑暗里拥抱亲吻,后来莫七要上了她的身子,她才急急拉住他,声音急促,“不要…”
他的动作僵住,深深凝望她一眼,不等她解释,扯起袍子包裹住身子便走了出去。
她忽然觉得悲凉,都说她不信任他,他对她又何曾信任过,何曾听她解释过呢?她不想粗暴的伤了他们的孩子,这样简单的理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都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她起身,缓慢而细致的开始自行穿戴,荒凉的如同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天微明时顶着不大的风雪与长孙夫人前去古寺。长孙夫人吃斋念佛多年,敬神参拜一日也不可少,风雨无阻。先是一同坐轿来到山脚,无尘下轿,撑开一把淡粉色的布伞,搀扶着夫人下轿,两人缓慢的往山上走去。
山上早被白雪覆盖,素雪皑皑,白茫茫的一片。“娘,小心。”她细心的叮嘱,长孙夫人溺爱的抚摸她的头发,无尘捡起一根树枝在前面拨开积雪,让长孙夫人能走的轻松些。没多久,就到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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