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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报应,报应他以前欺负过她太多次,终于有一天,他真的被她的眼泪灼伤了手。
那是在她爹娘的灵堂上,她穿着孝衣。抱着幼弟,在父母地棺前,明明难过的要死。却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坚持着一滴眼也不肯流。听着来来往往亲戚们地议论。说这小孩子如何克父克母,如何淡漠寡情,在父母的灵前连眼泪也不肯流一滴时,他真想怒吼,却被自己地父亲按住了肩膀。
“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仇家。更何况。我是来落井下石的。”
父亲在他耳边的低语,暗含的恶意是他一个小孩子所不能理解的。他只知道,人太多,他挤不过去。
挤不过啊!
那咫尺地距离,却让他莫名的感到心慌。他够不到她。
他多想吼一声,你们通通给我滚开,她是我的人,除了我能欺负她之外谁也不能欺负她。但是嘴巴却被人捂住了。
于是他就像个傀儡一样,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睁着大眼睛。空洞机械的向着来宾行礼。一遍一遍,一边哄着哭泣的弟弟,一遍冷漠的应对着各方探究的视线。
等到葬礼结束。他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跟她说就被父亲拎上了马车,他没有反抗。毕竟他一个小孩儿是抗不过大人的。
他只是等。等他们放松警惕,等着一个可以离开地机会。
不知道等了多久。马车在一个拐弯处放慢了速度,他趁着大人们的松懈跳出了车厢。
会不会摔伤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也顾不上了,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去跟她说句什么话,要不然他回后悔一辈子的。
他第一次跑了那么远地路,等跑到她家的大门时,宾客早已散去,她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父母棺前,漫天地白幡灯笼中,瘦弱地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我来了。”他轻轻走到她面前,跟她跪在一起,在路上想了千万种安慰她的话,可是到了人跟前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似乎只能在这里陪着她跪在这里。
从傍晚跪倒了夜里,四周黑洞洞地,没有灯,他其实一直怕黑的,这个时候却不敢走,他怕她走了,就再也没有人陪她,他知道她也同样的怕黑。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在一起也就不怎么怕了。他安慰着自己,悄悄地伸手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见她在问自己。
“爹娘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声音很低,一瞬间让他以为她在低泣。
他不知道说什么,很自然的伸了手过去,笨拙的学着奶娘抱自己的样子搂住她的背,拍着她哄道“拍拍,不怕,珍珠最乖,不怕不哭了。”
她趴在他的胸前,听到这话却忽然的发了脾气来,猛的一把推开他,“滚,滚,你给我滚,你跟他们都一样,都想看到我哭。我才不会看哭呢,死都不会,你们等着看吧。”
“珍珠。”他低低的叫着,伸了手出去,黑暗中却看不清她的方向。
“你给我走!你给我走!”她一声声的叫着,凄厉而绝望,一时间让贾玉裴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只失去母亲的小狼。
他们离的又不远,他最终还是摸到了她。不顾她的踢打撕咬,用尽了全身力气压住她,你让她的撕咬伤到自己。拍着她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子,他前所未有的懂事,轻轻的在她耳边劝说,
“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这里很黑,没有人能看到你的眼泪,没有人知道你哭过。”那一夜,她是在他怀里哭睡过去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他闭着眼睛抱着她,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她的颤抖,因为压抑哽咽声而不能抑制的颤抖,以及胸前衣袖上一点点渗入的冰凉。
在那夜里,有些东西改变了。他明白了一些事,但又有了更多的疑惑。他跟她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变化,但又像是跟以前一样。
因为偷跑事件,他被限制了行动,不得随意出门,更不被允许见她。他知道她已经不住在那漂亮的花园房子里了,她被不知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亲戚赶到了破旧的小屋,做着下人们的工作,就算他从大门进去,也不能见到她。
但是他并没有死心,相信总有办法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烧鸡师傅。
他曾经在烧鸡店耍过一个傻小子,机遇巧合之下遇到了那个看似邋遢实则不凡的男子。
“我也要做你的徒弟。”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