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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被周通毒死,那只火云麟消失在宫廷深处,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何今夜它会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草原一片寂静。
这段寂静的时间非常短暂。
对当时在场的焉支山人和肖张、陈长生、徐有容以及南方的两位山人来说,这段时间却仿佛很长。
甚至就像是有数年时间在这片寂静里流逝了。
世界是相对的。
位置是相对的。
时间也是相对的。
感受到的时间比真实的时间更长,或者是因为来到这块时间碎片里的新参照物相对速度太快。
来的是一道刀光。
从天上来。
这道刀光并不如何惊艳,很是沉稳安静。
与那些尚未消散的狂风、沙砾相比,这道刀光可以说很细腻。
与焉支山人的愤怒相比,这道刀光可以说很温柔。
但这道刀光真的太快。
如果这道刀光斩的是流水,流水一定会断。
如果这道刀光斩的是如流水般的时光,时光也会停止片刻。
当人们看到这道刀光的时候,这道刀光已经落了下来。
擦,一声轻响。
那道刀光落在了山崖间。
没有碎石溅飞,没有烟尘起。
刀光仿佛湮没在了山崖里。
然后,山垮了。
大地震动。
那是山脉在移动。
两道低沉的啸声从南方的夜色里传来。
那啸声里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陈长生觉得这啸声与龙族的语言有些相似。
接下来应该会是一场更加艰巨的战斗。
他站起身来,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垮塌的山崖里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呤啸。
那是焉支山人的声音。
这一次陈长生听得更清楚了些,发现不是标准的魔族通用语,也不是雪老城里那些王公贵族喜欢用的古魔族语。
他望向徐有容,徐有容轻轻摇头。
虽然他们听不懂具体意思,但能够隐约明白焉支山人此时的情绪以及想要传递的信息。
焉支山人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没有怨恨,而是很平静。
那两道山脉停了下来,发出数声低吟,然后向西而去,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南方的草原回复了安宁,只是多了些离别的悲伤。
血水顺着纸张的边缘不停淌落,肖张伸手抹了一把,觉得湿答答的,很是厌烦。
他看着身边那人更觉厌烦。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去追!杵在这儿干嘛?指望谁给你树一座雕像?”
被这般嘲讽,那人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几十年来,这样的话他听的太多,而且他知道怎么反击。
“如果你没有受伤,或者还能走两步,那倒是可以追一下。”
肖张的脸色很难看,却无法还击,因为这是事实。
他确实受了伤,他的伤确实很重,他确实走不动了。
最重要的事实是,是那个人救了他,不管他自己乐不乐意。
……
……
烟尘渐落,石块滚动的声音响起。
有人从垮塌的岩山里走了出来。
那人身着白衣,须发皆白,身体也是白的。
这种白不是雪那样的白,也不是纸那样的白,而是隐隐有某种莹光流动,更像是玉。
那人的五官很秀气,肌肤光滑,无论额头还是手上没有一丝皱纹,仿佛并非活物。
如果不是他头上的那根魔角,或者会被看成是木拓家大匠用白玉雕成的美人像。
传说中的魔族远古强者,原来生的这般好看。
陈长生忽然想到在寒山里第一次见到魔君时的画面。
魔君也是位很秀气的书生。
肖张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满意。
只是不知道他是自惭形秽,还是不屑。
答案不在风里,而是在那张白纸的下方。
此人便是焉支山人。
山是他的魔躯。
这才是他的本体。
“如果你真追上去,最终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焉支山人看着肖张身边那人说道:“哪怕你是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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